“就是,对鬼子还点头哈腰的,看着就想上去踢他一脚。”
“大家静一静。”这时来了一个像是大官的人。他:“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
“官爷,你问。”
“这几年你们有没有听说广州有支除奸队,常有汉奸和日本特务被杀的事。”
“听说了,听到有汉奸被杀了。心里可痛快了。”
“我也是。恨不得自己也去杀他个汉奸和狗日的日本特务。”
官爷问大家:“那为什么鲁主任没有被杀?”
“就是了。为什么没有人杀他?”
“他可是大汉奸,常与鬼子一起。”
“还让他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还有日本人守着。”
“是呀,是病死在医院的。”
“我告诉你们吧。”官爷说,“因为杀汉奸卖国贼和狗特务的这个事儿,都是鲁主任安排的。”
“啊!”瞬间人群就炸开了。对鲁光奎都肃然起敬
一个老太太说:“我刚才还对大小姐扔鸡蛋,往院子里扔垃圾了。瞧我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呀。”她对官爷说,“您等一下进去,我去院里扫扫去。”她就进院子来了,后面又跟着她进来好些人,大家一起都在打扫院子。
鲁寒芯看着外面进来的人,在收拾院子。她说:“这是怎么了?向嫂,你去看看。”
“哎。”向嫂就出来了。她问了那些扫院子的人,那些人让她去外面看看。向嫂到外面来,对那个官爷礼貌的点头弯了一下腰,就看着门上两边的黑绸白字和挽联。她又不认得几个字。青史那两个字她还识的。
向嫂回屋来对韩英浩和鲁寒芯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韩英浩和鲁寒芯放下饭碗,就一起快走出来,那些打扫完院子的人对他俩是毕恭毕敬的站着。他们走过后,扫完院子的人都到院子的水池洗了手,都来给鲁光奎上香祭拜。嘴里都说着:“您鲁大主任,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们有眼无珠,不识您泰山真面目。您老一路走好。”等等一些让鲁光奎谅解的话。
韩英浩和鲁寒芯一起来到门外,那个官爷对他们拱手行礼说:“鄙人孙立杨,是市政府秘书长。对令尊大人的离世,我们深感悲痛。对鲁小姐和韩先生所遭受的委屈我们深表同情。政府也刚迁回来,一切都还来不急,得到令尊离逝的消息,市长在百忙中托我代表市政府前来慰问。”
韩英浩请他们进了院子。鲁寒芯还是走出去看了一下那副挽联,虽说对的不是很工整。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到了。她又哭了。有人也对她说:“鲁大小姐,刚才真是对不住,我还对您扔菜叶子了。”
“没事儿。”鲁寒芯泪水的说,“我也痛恨汉奸。”
接下来的两天,很多自发的民众都来给鲁光奎吊唁。还有回来的政府一些部门也来人了,重庆还发来了电报表示吊唁。
一开始钱大叔说要买地安葬鲁光奎,人家还不卖了,后来知道事情的真像后,那家人半价就出售了。合葬的事儿,韩英浩和鲁寒芯就全全让钱大叔去操办。就是把红杏的尸骨请出来时,钱大叔请鲁寒芯和韩英浩都去了。
出殡的那天,大家不约儿同的都来为英雄送最后一程。鲁寒芯和韩英浩披麻戴孝,走在丧队的前面,捧着父母的遗像缓缓前行。广州城各大媒体的记者们都来了。争相报道这特大新闻。
在丘岭,茶叶拖走后,孩子们都着关门的坐到家里,他们觉得他们没有脸出去见人。他们是汉奸的亲属。但是,他们忘记了,他们也是功臣的亲属。看着孩子们没有精神的样子。
韩琬秀把儿子叫到书房。她得让赵伟卓振作起来,弟弟妹妹们也都会精神的。她端坐在桌前对站着的儿子说:“你坐下来,娘有话对你讲。”
“嗯。”赵伟卓不相信母亲会对英浩舅舅是不是汉奸的事,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在母亲的对面坐了下来。
韩琬秀说:“你承裕舅舅把茶叶拖走了。他会把茶送到广州去的,等他从广州回来。我拖上家里剩下的,到韶关与他去结账。把乡亲们的帐也给兑了。也顺问一下你英浩舅舅的事。”
赵伟卓有些不耐烦的听母亲说这些生意上的事,他现在想有人能给证明,英浩舅舅不是汉奸。这半年多与党组织也失去了联系。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孤儿。那时在军营有父亲,有高远,高怀两位兄长。有组织。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韩琬秀也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她说:“到时我带你去见见你承裕舅舅。”
赵伟卓不明白的看着母亲问:“您带我去见承裕舅舅?我与他是认识的呀。娘,您。”
韩琬秀说:“你听我说完。”
“嗯。”
“你爹在生前,就对我说了你是组织的人了。我带你去见承裕舅舅。也是你承裕舅舅拖茶走的时候对我说的,等他从广州回来,带你去见他。你明白了。”
“娘,您是说。”赵伟卓来了精神,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蹲在母亲的面前。握着母亲的手问:“娘,你知道我与爹爹是***的人?这么说,承裕舅舅也是?”
“知道。还有你的舅舅们与你一样,介绍人都是你爹。我猜想,你们的二爷爷也许和你爹就是一样的人。”
“是吗?”赵伟卓一下子找了家的感觉,心很是温暖。对母亲说:“那这么说,我英浩舅舅有可能不是汉奸?”
“不知道。”
赵伟卓站了起来。有些兴奋:“先不去管他了。”问母亲,“娘,几时去韶关?”
“等几天吧,你承裕舅舅才要送茶去广州。”
“娘,您是不是?”
“我不是。”
“您为什么不是?”
“你看你的舅舅们一个都不在家,娘要守着家。”
“娘,您有时走货,也放些东西到路边。那是不是送给山上游击队的?”对罗允正的事儿,孩子们都不知道。那时韩儒杰还小,她也忘记了。但是,他们都知道山上有支八路军的游击队。
韩琬秀平静有回答着儿子:“那是你承裕舅舅托我带给他的兄弟们的。”
“我知道了。”赵伟卓很是欣喜的看着母亲,“娘,其实您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也不问。默默的支持和行动。是吗?”
韩琬秀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她说:“你是家里的大哥,你爹走了,你英浩舅舅是身分不明,你京浩舅舅与琼莹舅妈这些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的情绪对弟弟妹妹们的影响很大。外公,外婆,奶奶他们年岁都大了。
你爹的离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对我们这个家打击都很大。在加上你的两个舅舅一个没有消息,一个不知是忠还是奸。我带你去见承裕舅舅后,如果安排你回家,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好好的与娘一起把这个家打理好。我听你爹说过,革命工作不分城市农村。到时你承裕舅舅还会让我带你去见一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