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你一个商办主任的女儿。你又是在市政府上班,又没有在**工作,这就更管不上了。鲁寒芯失望的回到了家。家里人都休息睡了,韩琬秀在熬汤陪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
其实,琬秀也很想知道韩英浩的情况。她问赵寻良,赵寻良现在也不知道韩英浩现在的情况。
住了一天,明天韩炳麟就要回丘岭了。他对鲁寒芯说:“芯儿,宽些心。没有找到市政府,你就在家与你姐一起看家里的铺子。这日子总的过下去的。还有儒厚和思华呢。”
“爹,我知道。”鲁寒芯现在也只有这样想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呢。
准备明天早上走,早饭后,韩炳麟就去四海冯茂林那里看看去,兄弟俩说说话,也算是告个别吧。一出院门,就看到有人对他家指指点点的。陪同出来的李忠下了两台阶问路人:“我们家怎么了?”
那些人也不说,就摇着头走开了,韩炳麟走了出来,看到路人对他家异样的眼光。他转过身来看了一下院子的门墙。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呀。他又看了一下路人。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家,他很是奇怪。
这时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份报纸说:“韩老爷,您看看这个吧。唉!”那人长叹一声走了。
韩炳麟拿着报纸不明白的看了一眼李忠。他打开了报纸,一看报纸,就勃然大怒的大骂:“败类!耻辱!”就把报纸扔到地上了,很是生气进了院子去,他觉得他没有脸去见人。
李忠不明白的拿起报纸看,报纸的标题是:为大东亚共荣,我们精诚合作。下面就看到韩英浩的边上有一个老者与日本人喜笑颜开握着手的图片。这位老者就是鲁光奎,李忠不认识。
韩琬秀看到父亲一出去就气愤的回来了,就问:“爹,怎么了?”
韩炳麟很是生气,拍着桌子说:“败类,耻辱!我韩炳麟养不出这样的儿子。”他坐了下来。恨恨的说,“气死我了。我没病死,没老死,要被他活活的给气死。”一家人都不明白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你又怎么了吗?”梅香也问,这几十年来,她从来都要没看到韩炳麟屈辱愤怒的生这么大的气。这时李忠拿着报纸进来。
韩琬秀看着,也是问他父亲为什么一出去就愤怒的回来了。
李忠把报递给韩琬秀:“大小姐,您看看吧。”韩琬秀接过报纸一看就说了一句:“不可能,决对不可能。”
“秀,怎么了。”赵寻良关心的问。她把报纸递给他看。赵寻良接过去,鲁寒芯也揍了过去。
鲁寒芯看到了报道,她把报纸从赵寻良手上拿了过去。泪水潸然而下很是不相信的说:“怎么会这样?我爹我说不好,英浩怎么会呀?我不信!”重重的把报纸‘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我娘才被鬼子炸没了。我爹也不会呀!为什么?”
看到家里这个情况,赵伟卓也瞟了一眼报纸,他知道报纸上说儒厚的外公和英浩舅舅当汉奸了。他把弟弟和妹妹们都叫到书房去。
李忠和李亮他们静静的站在一边。他们也不相信韩英浩会做汉奸。
梅香拿起报纸看来,韩炳麟生气的指着报纸说:“你看他那个样子,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相。就像当个汉奸好了不起了一样。耻辱!韩家的奇耻大辱!”韩炳麟生气的连连的拍着桌子。
梅香看完了报道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说把报纸放到了桌上,就坐在那里流泪。陈玉英握着她的手,也没有安慰一句,因为这事儿不知道如何安慰了。看到韩英浩是汉奸的消息,她何尝不是一样的心寒。韩琬秀三姐弟都一样也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又不相信韩英浩会成汉奸了。就陪着梅香一起默默的流泪难过。她们都不相信她们教出来的孩子会当汉奸。可是,报纸上白纸黑字配上图片就在那里。她们又不得不信。
这时院门被推开了,冯茂林走了进来。看到一家人的样子,他也不要招呼就坐了下来,胡姐上了茶。
冯茂林对韩炳麟说:“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愤怒。没想到我韩炳麟也会生养一个民族败类。”韩炳麟现在恨不得飞到广州去把韩英浩杀了。
冯茂林看着一家人都在,只有胡姐去厨房。李忠和李亮他是知道的。那年韩京浩回来打通运输线,就告诉他李忠和李亮是自己的同志。
这些年来韩琬秀与李忠李亮他们一起给根据送去了不少的物资金。**北上后,罗允正在山上又建立了游击队,他们建立了一条安全的运输线。但是,李忠和李亮不知道冯茂林身份,他们对冯茂林是敬重和信任的。
冯茂林说:“一家人都在,李忠,李亮这两个孩子我也信的过。我知道你们看了报纸之后。都气愤的。我一看到的时候,我也气愤。后来承裕提醒了我,我想想也是。”
“承裕对你说什么了?”韩炳麟语气缓了一些问。
冯茂林说:“你们都没有忘记京浩和琼莹吧。”大家不明白的看着他。
梅香擦着泪水说:“怎么会忘记了,就是想他们都没有个地方去想。这些年来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还是?”后面的话梅香不说了。
冯茂林接着说:“他们都是有组织的人。报纸上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时为了工作没有法子,也只好先委屈自己了。从三一年九.一八以来,有多少老百姓生活在日军的践踏蹂躏下。可是,他们为了生活不一定都是汉奸了。等有一天反击时,说不定他们是有力的生力军。”
“茂林叔,您是不是知道英浩留在广州的原因?”鲁寒芯很想证实韩英浩这样做是为了工作,为了党的事业。
“我一个生意人,我那里会知道这么多。”冯茂林说,“承裕看我看到报纸,心里不舒服,就说了一句,允正哥在山上,不一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好了,话我带到了,我走了。哦,芯儿,你现在成‘汉奸’家属了。我想政府是不会要你做事了。你就到四海来吧。酒楼和商行都可以。这几天我那里走了好多的伙计和服务员。”
陈玉英问:“怎么了?”
冯茂林说:“那些个孩子都去报名当兵去了。女孩子们也去了。说是她们当医护人员。好了,我走了。芯儿,明天你去找承裕,他给你安排。他两口子和晓慧两口子回来后。我现在当个甩手撑的,还蛮清闲。就是动员一下大家捐些钱粮。要不是这小日本来捣乱。我和我哥去广州住去。看我这话越说还越多了。”冯茂林笑笑说,“不说了,走了,走了。”韩琬秀送他出了院子。
听到冯茂林的话后,一家人的心情要好一些。心里都有一个愿望:但愿韩英浩是因为工作才那样做的。
赵寻良想回到房间里躺一下去。韩琬秀扶他站了起来回房去了。刚坐到床上,还没躺下,就有敲门声了。
韩琬秀与赵寻良不用猜都知道是鲁寒芯。
韩琬秀说:“进来。”
门就被推开了,鲁寒芯走到床边坐下,抓着赵寻良的手问:“姐夫,英浩留下来是不是因为工作?”
赵寻良拍着她的手说:“寒芯,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领导。广州被轰炸后,我接到通知,让我紧急撤离。为什么英浩留了下来?他是不是接到留下来的命令。刚才茂林叔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听着鲁寒芯似乎是逼问的口气。
赵寻良抽回手严肃认真的对她说:“鲁寒芯同志。对于韩英浩同志的工作和安排。我不知道,那是广东**和广州市委的安排。也许是延安的安排也说不好。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和战友。”赵寻良拍着她的肩,“鲁寒芯同志,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着冷静。我们肩上的担子还很重。”
鲁寒芯抬眼的看着赵寻良说,“对不起赵寻良同志。我太冲动了,我接受你的批评和教育。”她站了起来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看了一眼韩琬秀她就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