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英担忧问:“这么说又要打仗了,寻良他们会不会出征?”
“应该不会吧。”梅香说:“北方离我们这里那么远。不会打到我们这里来的吧?”
她们都看着韩琬秀,韩琬秀说:“吃饭吧,不管寻良他们出不出征。为了国家和民族,我们都要支持。”
“秀儿说的是。”韩炳麟坐到桌边说:“国都要没了,那还有家。好了,不说了,孩子们,吃饭。”
就赵寻良会不会去出征,韩琬秀也问过他,赵寻良说:“这说不好,一道命令下来。我们就开拔。没有命令我们就一级备战,时刻准备上战场。”
这时的赵伟卓已到韶关读中学去了。
时间到了一九三七年的七月七号这天的晚上,在北京宛平城外,日军军事演习,中国守军严防细观。十点四十左右日方借口一名士兵“失踪”他们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遭到中国守军第二十九军的严辞的拒绝。
日军向我中国守军开枪射击。又炮轰宛平城。中国守军奋勇抗击。这一战震惊中外。称“七七事变”也叫“泸沟桥事变”。也是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起点。
韩炳麟读到这一条新闻。他重重的放下报纸说:“看来寻良他们是要出征了。”
梅香问:“又怎么了?”
韩炳麟说:“小日本攻占北京了。”
陈玉英说:“这么说来,我们的北京又没在我们的手里了?”
虽说,民国十七年,政府把北京改称为北平。可是,像韩炳麟他们这一代老北京人,还是习惯称为北京。
陈玉英想到了八国联军入侵时,皇帝都跑了。北京城让外国人给分了。后来军阀混战,皇帝就住到宫里,宫外是三天两头的更换大**。现在日本人又来了。后面会怎么样,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韩琬秀再一次去韶关回来时,她带回了赵寻良他们出征北上抗日的消息。
陈玉英问她看到了赵寻良没有。韩琬秀说:“我没有看到他们出征,他们是前两天就走了的。”
陈玉英泪眼的说:“这个孩子要出征,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就走了。”
“娘,”韩琬秀安慰婆母,“这是去打仗,一道命令下来,就要集合队伍出发。寻良的位置有好多事要做,他来不及回来。不过,他有回韶关的家看伟卓了的。”
“伟卓他还好吧?”
“好着,没事儿。”
“秀儿,这一打仗,也不知道会打多久。明年棉田和棉地种上稻子和玉米。就不种棉花了。小麦和油菜还是一样的种。把茶棚收棉花仓库改一下,改成粮仓。”韩炳麟对女儿说,“种地的事你去与李叔说一下,他可是行家,爹只懂的茶。”
“哎。”韩琬秀说,“茂林叔也对我说,让我给家里多存些货。像盐和米这些,我们家种稻子。米就不要存了吧。爹。”
“嗯。”韩炳麟说,“你就安排好了。”
听到爷爷和母亲安排这些,父亲又出征抗战去了。赵伟仪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韩儒厚与韩儒道也有一样的感觉。韩思华和韩儒杰年纪稍小一些,她俩就觉得空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凝重。看着爷爷和奶奶们犯愁的样子,她俩就乖乖的坐在那里。
抗战爆发,粤军编成六个军: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和八十三军出征北上抗日作用战。
于功行的旅被编到六十六军。他们一路北上,在南京保卫战中。六十六军与八十三军损失惨重。后来在友军纷纷向长江溃退时,六十六军和八十三军两军的军长叶肇,邓龙光命令部队正面突围冲出日军的封锁线。
这让部队又遭受了更大的损失。赵寻良失去了很多同志战友,张世英也在这次突围中牺牲了。在保卫南京战役中,张世英还看到了万不平,他以是团长,在退撒时他也为国捐躯了。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南京沦陷”,后来是一个个大城市相继被日占领。中国军队是边战边撤。
时间到了一九三八年的六月,为阻止日军对武**广州中国抗战中枢的企图,国民政府命决定第五和第九两个战区所属部队:“十四个集团军、一个江防军、一个武汉卫戍司五十七个军,一百二十九个师,另配合骑炮工兵及飞机队,长江舰队。”总兵力约100万人,参加“武汉保卫战”。
赣北地处武汉外围,是日军沿长江南岸西进武汉的必经之路。日军冈村宁次指挥日第十一军在此地区进攻。
国民政府也在此投入两个兵团,重兵把守。张发奎将军的第二兵团布防于瑞(昌)武(宁)公路及沿江各要点。
薛岳将军命令第一兵团在万家岭南浔区,金官桥,德安等地守备。
万家岭一带,重峦叠岭,地形复杂,山路崎岖,连驮马都不易通过。可是,日军却孤军冒险轻进,中国守军看到了消灭日军胜利的希望。
南撤后,其他粤军全部撤回广州休整防守备战。于功行与赵寻良所在的粤六十六军参加了薛岳将军指挥的万家岭之战。
这一战役中,粤军英勇奋战。于功行带领指挥他的旅冲上狮子崖高地,插上了中国军旗。这一战役以中国军队大获全胜结束战斗。
十月十三日中国军队撤出战场。
万家岭之战歼敌三千。而我方牺牲了两万多将士。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日军投的毒气殉国的。
赵寻良受伤了,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到韶关的。他的小腿被一块弹片给穿通了。身上也有多处小伤。
韩琬秀到韶关时,看到韶关城里多了好些难民。她没有去四海,她让李忠开车停到四海去。韩琬秀她要先看一下儿子。看看他这些日子来是否还好,有没有因为战争吓着了。
赵伟卓还好,他对母亲说:“来了好多难民,学校停课了,把教室让给难民们住。等政府给难民们有了安排,我们在复课。明天我与娘一起回去。”韩琬秀同意。
第二天,韩琬秀吃过早饭就去四海,赵伟卓陪着母一起去的。今天冯茂林也早,就像是在等她们母子一样。韩琬秀喊了一声:“茂林叔,早。”
“二爷爷,早。”赵伟卓也跟着母亲给冯茂林问了早安。
冯茂林把韩琬秀拉到一旁对她说:“秀儿,前两天寻良他们撤回来了。寻良受伤,住在他们部队的野战医院。在东门外。”
韩琬秀什么也没问,拉上儿子门外叫了一辆车,就向东门去了。
冯茂林这之前没有对赵伟卓说,他是不想让一个孩子过于的担心了。
冯茂林后面跟了出来自言的说:“这孩子心这么急,我还没说完呢?伤的重,现在好了好多。你还可以坐我的车去。”
韩琬秀带着儿子到了东门外的野战医院,看到赵寻良与养伤的战士们有说有笑的。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赵伟卓边跑边喊:“爹,爹。”就到了赵寻良的面前。
赵寻良也看到儿子后面走来的妻子。有轻伤的战士扶他站了起来,他说了谢谢,抱着儿子对大家说:“这是我儿子。”大家都叫少爷好,就散开了。
韩琬秀是泪水的走过来的,赵寻良抱着妻儿说:“没事,就是有一块弹片伤到小腿上,不能走,现在好了。再养几天我就可以上战场的。别哭。”他为妻子试去泪水。
韩琬秀靠着他什么也不想说。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你吃早饭了没有?”
赵寻良答:“吃了。”
“哎呀。注意点儿影响哟。”于功行带着两个警卫来了。
赵伟卓离开父亲的怀里喊了一声:“于大伯。”韩琬秀也站正了,擦了一下泪水喊了一声:“于大哥。”
“好,好。”于功行摸着赵伟卓的头说,“这次我没有看好你爹,怪大伯不?”
赵伟卓摇头,他们也看到于功行是少将军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