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仪问:“舅舅您听见了没?”
韩儒道说:“二叔,你听到奶奶说话了没有?”
韩儒厚汇报:“爸爸。我们都想您。”
听着孩子们说的欢,看来通话情况是非常不错的。两位师傅让韩琬秀在一张他们的工作单上签了字。并对韩琬秀说:“以后电话线路,有什么故障,随时可以打公司的电话,我们都会上门来维修的。”
“好的。谢谢你们。”韩琬秀送两位师傅出门。赵伟仪跑出来说:“娘,我想给爹爹打个电话。”
韩琬秀对她说:“不行。爹爹的电话和我们这个电话没通。”
电话军不与民通。
“那我给外公打。”
“丘岭的家没的安装电话。”
“那回去后,娘你就请师傅去装一个。”
“回去后再说。”
一九三零年,电话对老百姓来说还是个奢侈品。丘岭也只有乡镇政府有一部电话号。平时也用的少。一般都是接一下县里来的开会通知或者是什么什么通告之内的事情。
老百姓有事就会来镇子找人带口信。要不就是赶集的日子,大家三五熟人老友亲戚聚到一起把事情给说了。对电话这个事是不会去想的。
韩家没有装是因为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几天来一次韶关送货物也带回去货物和新闻报纸。韩炳麟看着报纸就知道了全国的事。家家都没有电话,自己家装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日子过的很快,收过棉花后,种上了油菜和小麦。秋收秋种忙过,进入冬季就家闲了,不过丘岭的冬天不寒冷。
每年的这个时候,韩琬秀都会和李忠李亮去乡下收些山货野味毛皮。今年又多了一项任务,时常的去李木子那里拖冬笋和县城马掌柜那里收山货毛皮。至从韩京浩他们回去后,就没有来过信。
但是,只要李木子那里的货每次都平安的送了出去。就证明韩京浩他们也是安全的。
鲁寒芯也是在冯茂林的四海做事,有些从广州过来的东西要发到江西和福建这边。冯茂林也不让人经手都是寒芯去安排。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今年的春节,韩家一家是在韶关过的。初一,韩琬秀带父亲一起回到家。初二要做生意。初七韩琬秀从家里来带上了吴姐,鲁寒芯就这几天生。
家里忙,第二天,韩琬秀就带着儿子和父亲。婆母。拖了一车货回家,因为赵伟卓要开学了。陈玉英自然也是回来,她知道这一忙,孙子就没人照顾。梅香与几个孙子都留下。
正月十五的那天早上,鲁寒芯在医院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孙女的名字韩炳麟让儿子自己给起。
韩英浩说:“就叫思华吧。那时生儒厚的时候就想起思华这个名字了。因为那时我们在国外都很想家。”
鲁寒芯母女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院。
接下来就是采茶,收麦子油菜种棉花。农事也就忙了起来。梅香一直留在韶关,等过了端午节,鲁寒芯才带着女儿回广州去,韩儒厚留下了下来。韩琬秀把孩子和母亲又都接回了丘岭。
在过中秋前,韩琬秀到韶关送一批竹器,韩英浩与鲁寒芯把女儿刚好回到韶关。他们第二天就一起回丘岭。
梅香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芯儿,你不是说你到政府做事儿去了吗?这不离中秋还有两天,政府放早假了?”
“娘,”鲁寒芯说,“我让我娘给气死了。”韩英浩提着箱子,什么也没说的跟在后面。
“怎么了?”陈玉英关心的问,“不是说你娘她不说什么了吗?”
“奶娘,那是我们没看见。”鲁寒芯生气抱着孩子坐下喝了一口的茶,“我以为也是好好的。可是就在前两天,我拿到家里写的一份报告,到了办公室后发现没带。我就回家去取。
一进院子就听到思华在哭,刘妈看到我回来,很是不自在的喊了我一声小姐回来了呀。向嫂也是不敢抬头的站到屋里。我很是生气的骂她们,孩子在哭你们没听到?就去看思华,你们可能都猜不到我在门外听到什么。”
梅香关心的问:“你听到什么了?”
“首先是闻到一股香气,是大烟的香气。还听到我娘说,‘你这个小杂种,有本事就到韶关别回来。’我很是生气的推开了门。看到我娘一手拿着大烟袋一手用力的捏着思华的脸。还对她吐烟雾。思华在哇哇的大哭,当时我冲上去一手就把孩子给抱了过来。还骂了我娘几句。”
“啪!不像话。”韩炳麟重重的拍着桌子。大家都惊了一下。
大家都已为他是为孩子生气了。
梅香抱着韩儒厚对韩炳麟说:“你也消消气,孩子这不是回来了吗。”
韩炳麟站了起来指着门外怒言:“那么大一个东三省,就这样好端端的让给日本人了?他**也真他娘的混帐东西!赶不上他老子一点皮毛。他爹死守东北。他倒好,张大帅被日本人炸死骨头都还没烂透,他把他爹一埋就把东三省送给了小日本!真他娘的气死人!”
陈玉英抱着韩儒道轻声问:“秀儿,你爹这是怎么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陈玉英与梅香第一次听到韩炳麟讲粗话。
韩琬秀抱着女儿对母亲说:“爹看了报纸,也就是前几天九月十八号,**把东北三省让给了日本人。也可以说我们的东北被日本人占了,把**给赶了出来。”
“啊?”陈玉英很是吃惊,她问:“那东北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了?”
“可以这么说。”韩英浩说,“我们自己的政府对东北三省没有了一点的行政权力。”
“他手上那么多兵是做什么的?”韩炳麟很是生气的说,“十多万的兵马是喝东北风的吗?前些年有一半的蒙古族成立了自己的政府。我看秀儿给伟卓买的地图。我们的国家就像只大公鸡,这一失去了东北三省,就像鸡没有了头,一个没有头的鸡还能打架?还真把自己当刑天了。哼!”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拿上报纸出去了。
韩琬秀站了起来说:“爹,要吃晚饭了。”韩炳麟没有回头挥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你们吃吧,我被他娘的**气饱了。”就出了院子。
大家都知道他去那里,在这个镇子也只有老镇长能和父亲说上话了。有时看着报纸对时局的讨论。两位老爷子一起说得到半夜。
有一回,就是老镇长在丘岭学校当校长的儿子,来叫韩琬秀去叫她爹回来的,要不,两位老爷子准说得到天亮。
陈玉英让吴姐她们摆上了菜。
赵伟卓问母亲:“娘,什么是刑天?”
韩琬秀让孩子们坐好。她说:“刑天是古代神话里的一个巨人,他和黄帝争神位,被黄帝给砍头。他就用两个**当眼睛,用肚脐当嘴巴,拿上兵器还要与黄帝打。”
“那和我们国家失去了东北三省有什么关系?”
“吃饭吧,娘明天再给你讲。”
“哦。”上了学的赵伟卓,懂得还是多些。明年韩琬秀也要把赵伟仪,韩儒厚,韩儒道一起送去上学。等他们到了上中学年纪。在一起送到韶关去。不过,孩子们现在都到武馆学功夫的。陈玉英也教孩子们读三字经和算数。
鲁寒芯两口子在家过完中秋就回广州。为了工作,他们不得不忍心把只有八个月大的女儿韩思华留了下来。
鲁寒芯是一直留着泪到的韶关。韩思华每天晚上都睡在韩琬秀的身边,赵伟仪懂事的与奶奶睡去了。
赵伟卓放暑假,韩琬秀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广州玩。看一下外公和外婆,杏红也不说什么了,韩琬秀带孩子们就住在了鲁家。小思华留下
韩琬秀带四个大孩子们一起去河源看一下韩儒道的外公和外婆。
韩琬秀住了两个晚上家里事忙,她就一个人先回来。广州带上思华回韶关,再回到丘岭。
一个星期后,简勋贤到广州来进药材,把孩子们一起带来交给韩英浩。韩英浩送韶关。
以后,韩琬秀把孩子送到广州就回韶关,韩英浩带孩子们去河源。孩子们在河源玩几天。有时韩儒道的舅舅来广州进药材带回广州,再由韩英浩或者鲁寒芯送回韶关。有时冯承裕回韶关,他就带回来。孩子们在广州时,杏红对孩子还真好,她没有对孩子们表现出一点怨怼。孩子们都叫她外婆,她很开心。
每年韩英浩与鲁寒芯都回丘岭过春节,韩京浩与简琼莹没有回来,信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