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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知恩图报

这时家里的佣人上了茶来,放到桌上。

“别说。我知道,他不要,还留下银票就要走,你才带他来的。”

“爹呀。”冯茂林惊赞父亲的推理,“就是那样的。爹,您真是神了。”

“不是我神了,我是老了。其实这些年来,你心里也想知道个明白。我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以前是陌生的。这样好。你炳麟哥刚来时,我就让你哥儿俩对他叫哥。”冯三爷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虽说你们都很听话叫了,但是,心里很是不明白。在韶关,我对过往的客商们,从小到大我都教你哥儿俩称呼:老板,掌柜。独对炳麟除外。”

“是呀。爹,”冯茂林放下茶杯说,“那时炳麟哥刚来时,你就让我和哥叫他哥了。我还与哥议论说,炳麟哥人是不错。可是,爹为什么让我们叫他哥呢?而不是韩掌柜。哥说,以后总会明白的。可是都二十年了我和哥都没明白。就算是与山上罗哥他们的关系。爹,您也不至于。”

“我也没明白。”韩炳麟说,“我刚来韶关卖茶。偶上冯三爷时,就觉得三爷是个仁义的人。虽说很有威严但是不欺行霸市。还给我的茶起了名,题了字。我回去对我爹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爹来韶关与三爷您见过。我爹一直都想不起来三爷您是他以前的故友。

就当我们家经历了那些磨难后遇上了贵人。我爹告诉我,要知道知恩图报。可是,这些年来,我还没报上恩呢。秀儿与二浩他们去上学时,您让茂林给了秀儿两条黄鱼。秀儿来信告诉我,我给茂林还上他又不要,还说是您给孩子的。现在秀儿成亲,三爷您又是如此的费心。还把这些礼金都要给秀儿。就算是与良辅哥的关系,三爷您对我们韩家也真是太好了。我真是不明白。”

“你爹讲的好,人呀,就要知恩图报。”冯三爷又喝了一口茶,“如果没有你爹,也就没今天的冯三爷。”

“那爹?”

“那三爷您?”

冯茂林与韩炳麟同时惊诧的有话说。听韩炳麟也问了,冯茂林就停住了。

韩炳麟说:“三爷您与我爹认得?可是我说起冯三爷时,我爹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呀。我爹见您之后也没有印象。”韩炳麟很是不明白起来,“我爹在世时,他就来那么一回韶关。后来我家修好房子,您也去过。还小住了几日,我爹也没想起来您是谁。我娘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您?”

“哈。”冯三爷笑说,“在你爹来韶关之前。我压根儿就没与你爹见过面,与你娘也不认识。”

“那三爷您前面的话说,没有我爹就没您?”听的是韩炳麟与冯茂林越来越糊涂。

冯三爷说:“今天我就给你们俩个明白,要不我这八十多岁的人了,春燕也走了好些年了。哪天我到阎王爷那里逗画眉去了。这事儿你们就都不知道了。哈哈哈。”

韩炳麟与冯茂林都认真起来。

冯三爷问:“还记得你们的春燕婶子不?”两人点头相互的看了一下。都有了疑问。这与春燕婶子又有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冯家的“四海茶行”到现在的“通江四海贸易商行”与山上的罗良辅有“生意”来往。有些事冯茂林也不去多问,他从父亲那里接手生意时,父亲就与山上的人有生意来往。

而且,山上在韶关也有两个堂口。冯茂林就当是他们商家多个朋友多条路。有时山上的人要一些货。又没有钱,父亲说就打欠条吧,以后还上就是。

可是那些欠条到年底盘存时,都让父亲给烧了。那时冯茂林想,可能是父亲不想与山上的人有牵扯,烧了干净。

有一天父亲对他说,山上的罗大少爷要来韶关上学,住到家里来,要当一家人的孩子对待。

冯茂林那时就不明白的问父亲为什么?冯三爷对儿子说,现在韶关城和广州城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孩子的奶奶。如果,没有这孩子的奶奶就没有冯家这些产业。我们要知恩图报。其它的少去打听。

兄弟俩也问过母亲,冯老夫人对两个儿子说,少问,听你爹的没错。这以后冯茂林与兄长冯茂修就什么也不问了,就当山上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的去看待。罗良辅有时来韶关,他也一样把他当兄长对待。对他的两个堂口也是多有照顾。

冯三爷看着他们俩个的样子说:“炳麟,你爹不是救了春燕吗?”

“嗯。”韩冯麟说,“是的,我第一次来韶关送茶,被请上山,春燕婶子就说过。还说是怎么样的认识了罗大叔的。”

“嗯,这就对了。”冯三爷说,“你春燕婶子救了你罗大叔,可是你罗大叔身上有伤走不快也走不远。等官兵走过,他们来到路边的一个破庙里。那时我就躺在那里。这一节你春燕婶子没有提,是不想让你来韶关卖茶,让你觉得是我们的照顾了。而不是自己茶好。

而且,那时良辅刚犯了事。我们也不想让你与我们之间除了生意上的事还要牵扯其它。你就做你的生意卖你的茶就是。”冯三爷说,“我是一个考不上举人的秀才。连考了三次九年都不得中。家里的条件也是穷的。哥嫂们都分家单过了。就留我与爹娘过。由于我除了读书,农活是一点儿不会,爹娘也无怨言。都想我有朝一日金榜提名光宗耀祖。

哥嫂们也时常多要接济,家里还算是有口饭吃,我也没有娶妻。可是第三次还是不得中。我没有脸回去。就想到外面找个地方教教书混过此生终老。可是,谁会要你一个外乡人教家人的孩子了?你到那里教书,那在那里教书的先生就没有饭吃了。那时我觉得天要亡我。

后来没有饭吃,我又清高。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当了。最后当的是我穿的长袍。后来没有当的了。我就挨饿,那时又是春天,在闽西北吧。我穿着单衣单衫又感上了风寒,发着烧。我又冷又饿的爬到一座破庙里去找点供品。

一座破庙怎会有人去祭拜。我就靠着一尊烂菩萨像说。菩萨,借您个地儿,让我死在这里吧。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也许是好久了。我也不知道,我烧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来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就有一只手摸了一下我额头,听到她喊一声,哎呀!好烫!是个姑娘的声音。

随后她就拍我的脸叫我,大哥醒醒,大哥醒醒。我心里还明白,可是那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一会她离开,好像对一个人说,你也有伤,那里有个大哥都烧晕过去了,我去前面的镇子找辆车来。你看好那位大哥,可不能让他死了。我没有听到人回话,就听到有脚步离开。后来又有一个男人来到我身边吃力的说,大哥你可不能死了。又说这么冷的天穿这样少了。他就把我抱了起来与他一起坐在那里。”说到这里,冯三爷叹一声说,“也是这世上不亡我冯三,菩萨派春燕来救我了。当时我想,这个男人就是刚才那位姑娘与他说的人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睡了又醒了,可是还是没有力气。听到有快跑的脚步声,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人站到了我的身边。听到来人说,这不是冯三秀才吗?咋成这样了?姑娘说,快把他抱上车,去镇上请郎中给瞧瞧。那人说,姑娘,人都这样了,如果死在我车上就不好说了。姑娘倒是豪气,死在你车上,我把你的车买了。那时我以为她有很多钱。其实,她身上也就有你爹给她的五块大洋。那个车夫就抱我上了车。

那时的我就剩下一张皮包着一把骨架子。车夫抱上我也不费什么力气。春燕后面扶上良辅的爹。他们那时也是刚认识。我们一路的颠簸到了镇子。

春燕就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房。我与良辅的爹都是病人。春燕安顿好我们后,她就出去请郎中。春燕是不离不弃煎药洗脸喂饭喂水的照顾了我们三天。客栈的老板问春燕,姑娘,他们是你什么人了?那么上心。春燕说,一个是我男人,一个是我哥。良辅的爹还好一些,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自己走走了,可是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三天后,春燕与客栈老板算了帐。还叫上前次拉我们的那个车夫。我们就到县城顺来吕掌柜的茶馆来了。来了后,春燕对吕掌柜的说是你爹的妹子,吕掌柜二话没说就让我们下车进房。

这时春燕对吕掌柜说,你爹给她的那五块大洋这三天他都用完了,请吕掌柜送一下车费。那时我的泪水就不听话的跑了出来。我很是感动,为春燕的无私感动。为她对一个快死的陌生人如此慷慨。后来我们就在顺来茶馆住下了。我也养好身体。熟悉之后,我们坐在一起说到你爹,才知道吕掌柜是你爹一起学炒茶的师兄。

还没有出师时,有一年他与一茶场的小姐好上了。被抓了后打断了脚。为了茶的色味,茶场一般是不换师傅的。小姐被关了起来,茶场的场主可不放过你师伯。还要揪出去打。你师爷爷说,人都打这样了,难到你们还要打死他不成。如果打死了那可要吃官司的。他不知道高低的惹上了大小姐,也是我管教不严,看在我的溥面上,放了他吧。从今儿起我严加看管就是了。决不让他走出这房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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