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下了半宿的暴雨过后，武江市的气温骤降好几度。

不少早起的人，纷纷换上了长裤长衫。

东郊谋小区外，一个出早摊的大爷，推着自制的煎饼果子车，晃晃悠悠来到铁栏外。

“咦，小伙子，这么早就来买早餐啊？你等等，等等啊，我这就生火”

老人熟练的生火，一边还不忘嘟囔着。

“小伙子，我看你挺眼生的啊，你不是这小区的居民吧？以前都没见过你”

“不是，我在等人”

面对老人的喋喋不休，楚寻礼貌的回了句，又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阿秋...”

冷，是真的冷。

连续几场暴雨后，气温确实降了不少，还穿着短袖短裤的楚寻，没有发烧已经算他身体素质还不错了，打几个喷嚏还真是正常。

“哎，年轻人就是不懂爱惜身体，来，来这边暖和暖和，就是烟有点大”

老人头发斑白，戴着一顶缝缝补补的老旧绿军帽，双手上还套着一副尼龙手套。

楚寻确实感觉很冷，全身打了几个冷颤后，也不客气，干脆蹲在了铁通边。

“老爷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楚寻看着铁通里的滚滚浓烟，突然开口。

老人摆放餐具的手停顿了一下，直到这时，楚寻才发现，这个老人要不是佝偻着身子，起码有一米八几的个子。

“有啊，这世界上的鬼可多了，祂们啊，住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呢”

鬼住在人心里？

楚寻第一次听到这种描述，又联想到三天前的经历，若有所思的笑笑，可不就是吗。

“老爷子，你的心里也住着鬼吗？”

“没有，我是老实人，心里没鬼”

老人答应的麻利，也懒得在搭理楚寻，干净利落的规制起摊子来。

只是，他不想说话，不代表楚寻不想聊。

“老爷子，多久没回过家了？”

“这些年，不人不鬼的，活着很累吧？”

“对了，我见过你母亲了，她煮的肉汤很好喝，可惜，你都该忘记是什么味道了吧？”

“当...”

楚寻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话，刚说到这里，老人手中的大铁勺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你小子再胡咧咧，信不信老头子我打死你？”

“赶紧滚，看你小子长得眉清目秀，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老人明显是动了怒火，说着就要赶楚寻。

可惜，他挥出去的铁勺，被楚寻轻松随意的接住。

“说到你心坎上了？别急，我还有更劲爆的”

楚寻死死盯着老人的双眼，在老人的双眼里，他看到了一丝恐惧，也看到了一丝慌乱。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极力掩饰的疯狂和杀意。

没错了，就是他。

“你这小疯子，再敢瞎说，我可找天检了”

“不用，我自己会找天检，你害怕了吗？李明亮”

李，李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