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一无所有,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得到她奢侈的等待。
莘小芝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温柔:
“法师,休要说三月,多久我都愿意等。”
感受到古海身体的绷直僵硬,莘小芝轻轻将古海虚搂在她背后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低哄:“法师,既然我喜欢你,你在我这儿便是最好的。在我面前,你无需再那么小心谨慎了,好不好?”
古海的手碰到她带着肌肤温热的衣裳,下意识地弹了开来。
他怕她会因此不悦,深吸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去靠近,最后只轻轻地扶在她腰间。
手间的楚腰盈盈一握,温软得让他指尖发烫,不敢再稍稍用力。
“好。”
良久,他才哑声回答。
见怀中的人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古海便也紧张地僵直在这个拥抱的动作,手臂酸痛也纹丝不动。
他垂眸,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凡俗的温暖竟能如此让人贪恋。
莘小芝靠在他宽厚强健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心中暖暖的,甜甜的,还有从未如此充足的安全感。
她已好久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但她却能确认此刻比上一世任何一段恋情都更让她依恋,满足。
她很想继续停留在这一刻,可心中的理智还是让她不得不离开这个怀抱。她不能忘记此行的目的。
与古海依依分别后,莘小芝马不停蹄地赶到永乐宫内。
如他们所料,皇上果然询问了她关于苏华元求亲的意见,她也毫无悬念地拒绝了。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皇上,莘小芝发现,自己这父亲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面上所现虚弱之势看起来竟是比皇奶奶更甚。
她也忽然明白,为何夺嫡的暗涌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摆到了台面上。
皇上明面上虽坐着至尊之位,却只能在外戚威迫下行傀儡之事,空有皇帝之名而无皇帝之实。只怕若他去了,大势不知该是如何变动。
莘小芝暗暗觉得,他心中该也是有心无力,恕己无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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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莘小芝再没见过古海。
唯一听到的有关他的消息,便是大街小巷都在传的他竟公然离开宁古寺,选择了出世还俗,从此不知去向。
此闻一出,举国震惊,议论纷纷。
但尽管传言有千百种,却无一人说得清个中缘由。到最后,大家都认为他是天上的谪仙,这是要飞升去了。
再说那苏华元,自那日之后便不仅仅只是书信问候,而是时常亲身入宫来陪伴莘小芝。
兴许是莘小芝已许久再无出去风流,坊间都传她是被桓国公世子迷住了,从此铁了心转了性,要改过自新了。
只有莘小芝知道,苏华元不过是打着来看她的幌子,增加入宫的机会,伺机与六皇子沟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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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弹指一挥间已过一月有余。
这一月之间,居然发生了两件足以动荡时局的大事。
皇帝病重了。
邻国皇帝的独子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