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就见刘轩带着包拯和宋慈二人出了都督府,向东市走去。
凉州城东市,法场上,两名男囚已经跪在了行刑台上,旁边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刽子手。
台下,一群百姓正在围观,有人默默地留着眼泪,有人感叹着这两个即将消逝的生命。
赵阿婆缓缓地走上前来,眼泪已经流干了,就这么一边干嚎着,一边用手慈爱地抚摸着自己两个孩子的脸庞。
而这两个男囚,此时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望着自己的亲娘,没有有一句话。
监斩台上,凉州刺史崔言文正端坐在台上。
少时,日晷的时间指向了午时三刻,只听崔言文一声大喝:“午时三刻已到,人犯张锦煜,张锦明,犯杀人罪,本官经查,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且凶犯二人均为不赦之罪,依大唐律,当斩!”
“刽子手!行刑!”
言毕,刽子手猛然往大刀上喷了一股酒,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王福将自己的剑猛然间掷了出去,势大力沉得直接将刽子手手上的刀打翻在地。
并且高喊一声:“刀下留人!”
台上的崔言文,看到如此状况,大惊道:“台下何人,胆敢劫囚?”
王福猛然跳入台上,朗声说道:“百姓有冤,父母官居然为了自己的政绩,对百姓不闻不问,如果不是今天被某遇上,恐怕这两名忠义的战士就要被自己的父母官斩首了!”
听到王福的话,崔言文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哪里来的人,竟敢阻碍本官执法?不知道阻碍本官公务该当何罪吗?”
“该当何罪?恐怕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大胆!有人法场劫囚,尔等还在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拿下!本官今日一律法办!”
“我看谁敢?”王福大喊一声,从自己的袖管里抽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崔言文,随后,有对着崔言文大声喝道:“崔言文,你这个刺史,当了快十年了吧?你真的不知道,冒犯太上皇是什么罪吗?”
听到王福的言语,崔言文只得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自己桌子跟前的令牌。
这一看不要紧,崔言文吓得直接浑身开始打摆子了,因为上面的令牌赫然写着:高祖御赐,如帝亲临。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十六个鎏金大字。
这是李渊的御笔,也是李渊御赐的令牌。单单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这八个字,就已经把说得很大了,而令牌的背面,也是用同样的鎏金大字刻着:所至之处,如帝亲临这八个大字。
崔言文这才意识到,来的这个人大有来头,就在崔言文准备开口的时候,刘轩领着包拯和宋慈抵达了法场。
刘轩等一行人走上了监斩台,在崔言文不解的眼神中,包拯拿起了案件的卷宗仔细地翻看了起来,而宋慈,则是在一旁查验着二人的伤势以及行为习惯。
而崔言文,企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被王福死死地压着,站都站不起来。
过了半晌,包拯拿着卷宗走到了刘轩的面前说道:“大人,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有待查证。”
而这个时候,宋慈也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我刚刚查验了那二人的身体,多处骨折,显然是屈打成招,而这件案子需要了解,我还得去看看死者的尸体和当时的凶器。”
刘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快去快回!”
宋慈领命,然后便独自离去。
崔文言被王福压在脚下,问道:“你又是何人?敢在军州劫法场,就不怕被擒吗?”
刘轩微微一下,说道:“你也知道这里是军州啊?王福,告诉他,如果上官发现一件案子存在有尚未查证的疑点,有没有权限命人二次复查?”
刘轩说完,王福的脚便轻轻一使劲,把崔言文踩在了脚底下,崔言文在王福脚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又是谁?居然敢以上官自居,今日你说出个子丑寅卯,还自罢了,如果说不出来,别怪本官从这里离开后便把你告到御史台!”
刘轩道:“王福!你来告诉他我是谁吧!”
说罢,王福朝天作了一揖道:“奉圣喻,前凉州大都督刘汉之子刘轩袭凉州大都督爵位,领安西,北廷,濛池,崑岺四都护府兵马,并提调凉州一切军政要务,临机专断,便宜行事,遇不决之事,不必请奏!”
崔言文此时此刻,脸上的惊骇无以复加,但还是挣扎着吼了一句:“我乃崔家长子,堂堂的凉州刺史,你一个凉州大都督,有什么资格干涉地方行政事务?”
刘轩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便说道:“我想,你刚才一定还没有听清楚!我有圣上的便宜行事圣旨在此,莫说调查你这州府一件小小的案子,就是现在我一刀砍了你,也在这便宜之内。你说我有没有权限查一查你这件小小的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