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车夫还在村门口打着哈欠等着姜符离回城呢。
见着姜符离往门口走来,在柳月茹屋外探头探脑的柳月青和柳月朗飞快地朝大屋里的爹娘通风报信去。
今天姐姐突然带回来一个好白好干净的大哥哥,大哥哥声音好听,人也俊秀。
盯着姐姐看的时候,语气都比平时温柔好多。
天呐,他们这么快要有姐夫了吗?
柳承安和李宦娘都是村里种田做工的本分人家,乍一看见这与他们村子画风截然不同的,神仙似的人物,人都傻了。
姜符离也不客气,十分自来熟地蹭了一顿柳家的晚饭,还亲力亲为帮柳家收拾碗筷,就是不小心手滑打碎了好几个瓷碗。
夫妻两人好说歹说才劝熄姜符离努力洗碗表现自己的热情,结果人家转身就寸步不离柳月茹,和那个传说中打架不落下风,勇悍无比的新店伙计一起被柳月茹带去了闺房。
哎呦,他们这心大的茹丫头,就算房间再空空如也,女子闺房是外男能随便进的吗?还一次进俩?!
多亏现在家里人都在,也不会到处乱说。为了保险,柳承安还特意去给平时都不落锁的破门加了一把锁。
姜符离这么百依百顺地体贴柳月茹,柳月茹真是越来越愧疚了。
连累人家受累跑一趟,现在还要出去吹冷风。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看见姜符离老老实实地关上了门,顾鸣音才哼哼唧唧,之前乖戾的神色一收反而变得委屈起来,姜符离若在,他也是要面子的,断然不会这样撒娇求抱抱,他控诉道,“我醒来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医馆伙计凶巴巴的,一点都不上心。我以为你是嫌弃我受伤了,没有用处,还要赔付药费食费,就让我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医馆伙计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哈啾——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天气转凉受寒了,决定多喝热水驱寒。
“所以你就欺负小妹妹,还迁怒人家的布娃娃?”柳月茹瞪圆了眼睛,被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气笑了,她拿起剪子,朝着之前姜符离拿着比尺一毫米一毫米比对过去的布料愤愤一剪刀,“你几岁,人家几岁?”
顾鸣音总有种错觉,柳月茹仿佛不是在剪布料,而是在绞他的脑袋。
他缩了缩凉凉的脖子,颇为不安地“嗯”了一声。
他是做得不对,可柳月茹把他一个身心都很脆弱的伤患丢在医馆,难道就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