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兴现在是看姜符离哪哪都不顺眼,人长得瘦条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最爱骗那些刚进城,怀揣着对未来的向往,单纯无知的漂亮小姑娘。
之后再玩弄完她们的身体和尊严又无情地丢弃,呸,死渣男!
江瀚兴斜着眼瞅着江瀚兴,嘴里不太高兴地“嗯”了声。
为了避免柳月茹被有心之人哄骗,他定要好好敲打警告一下这姜符离。
柳月茹倒是没有太在意江瀚兴的脸色,他本就喜欢板着一张脸,见谁最开始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姜符离与他又不太熟,语气冷漠一点也情有可原。
见谁都要和和气气地笑脸相迎是商贩走卒的事情,人家一个大将军,自然得威严些才能镇得住手下。
这江瀚兴果然对柳月茹有意思,不然为着何故一开始便对他如此敌意!定和他一样是将彼此看做情敌了。
江瀚兴以为他就没有想如此甩脸色吗?只不过天生的笑脸和好涵养让姜符离忍住性子在这提防着对方罢了。
姜符离对着伙计送上来的菜式单子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满脑子却都是如何才能断了这江将军的念头。
平素八面玲珑的人儿面对江瀚兴貌似挑衅的回应也没了热情,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个“哦”。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柳月茹说着话,偏偏说话声音又极小,柳月茹不得不贴过头去听清楚姜符离在说什么。
眼见着两个人的脑袋越凑越近,到最后姜符离的嘴唇离柳月茹只有那么一寸之遥,两个人还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江瀚兴......
忍住,他不能生气。
呵,不过是吸引小姑娘注意力的小把戏罢了!
他臭着脸,将八珍鸭夹了几筷子到柳月茹碗里,见柳月茹重新朝他看过来,才朴实无华地憋出几句话:“这个鸭子好吃,你多吃些,鸭肉滋补,对身体好!”
柳月茹看着江瀚兴几乎没动几口的餐食,终于意识到人家可能在生气。
也对,好好吃着饭硬生生插进来一个人,饭也不能好好吃成,自己又光顾着和姜符离聊朝神节的事,冷落了今日真正的宾客,这算什么道理?
有错就要弥补,柳月茹略有歉意道:“江瀚兴,对不起啊,今日有些怠慢了。过几日等我得空,你来我店里一趟吧,我看你袖口都磨损了,替你量下尺寸,做几件衣裳赔礼道歉好不好哇?”
江瀚兴顿了一下,他是想要蹭几件衣裳就能好的事吗?
好吧,柳月茹这么轻轻软软地和他道歉,他就是再生气也发不起火来。
江瀚兴用手撑额,别扭道:“也......也行吧。”
姜符离一听这话,心里就忍不住冒起酸意,还量体裁衣,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行,到时候他一定要跟去,当两人之间最闪亮的电灯泡。
他现在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再让这两人待下去了。
姜符离清咳几声,待两人都齐齐看向他,才不紧不慢道:“我看大家都吃得也差不多了,小茹明日还要交件客户的成衣,我们就不要太烦扰她了吧。”
他刚刚就是在和柳月茹科普这西蜀的朝神节,往大了说,州府特意为它在西蜀延长了九天的节假,夜里通宵达旦灯如流水马如龙,还会有知府大人在城门撒福钱,起歌舞助兴。
其中不少舞姬都靠着朝神节一舞赢了名声,受万人追捧,可见其非同一般的盛况。
往小了说,这又是民间一种由来已久的风俗,号称“走百病”,高高兴兴过节的人都盼望着捡到一点福气,来年平平安安健康喜乐心想事成。
柳月茹虽然还没吃饱,她有些不舍得地看向满桌被她吃得只剩一点渣渣的美食,虽然说是她请客,但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都没吃上几口,全进了她肚子。
现在两人又都这么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是再厚的脸皮也吃不下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请客不像请客,吃饭不像吃饭?!
柳月茹一边吐槽着,一边唤来了伙计,终于结了银钱。
三人并排踏出了酥手酒楼的大门,柳月茹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夹在中间,脸都苦哈哈地皱成了肉夹馍。
张家的马车咕噜噜地驶过酥手酒楼不远处,纱帘被风撩开一角,张娘子从空洞的歙隙中一眼就瞧见这两男一女的神奇凹形走位。
她连忙喊住车夫,待车停下,又对坐在她身边的柳枝说:“我瞅着那是柳丫头吧,你前去看一看,若真是她,就把她请来,我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