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玩意?
王老三彻底傻了眼,这柳月茹好生伶牙俐齿,真是鸡蛋里挑刺,没有的事情都给她找出罪责来。
县令大人捋着稀稀拉拉的须髯,又装模作样地看向王老三,脸上圆滑的笑意一转,变得不耐烦起来:“王老三,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柳月茹姑娘说的话是错的啊?”
王老三转了转眼珠,谄媚地笑道:“自然是有的,就是草民身上的伤......”
“大胆,”县令大人将惊堂木拍得虎虎生威,王老三被唬了一跳,缩着脖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县令大人继续说道,“柳月茹姑娘所告之一就是你做伪证,焉能知晓你这伤是从何处来的呢?”
“竟敢如此糊弄本官,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一听这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先是要给他来上那么一顿板子,王老三哭天喊地,死死扒着门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县令大人,草民有证人,草民有证人的,不是什么伪证!”
“哦,是吗?”县令想到自己认真办案的人设,大抵还是应该审上那么一审的,故而沉声道,“将你的证人带上来吧。”
王老大裹着破破烂烂的袄子被衙役带到了公堂之上,他现下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个屁字。
他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作伪证是要挨板子的!王老三这臭不要脸的,还把他拉下水。
县令大人官威极盛:“王老大,把事情经过详细陈述堂上吧。”
王老三扒住王老大的腿哭天抹泪道:“俺娘就生了咱们三个儿子,天地良心,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王老大想到若是不必说上那么几句,回去后王婶必定又要不依不挠地磋磨他,她的魔音灌耳着实可怕,王老大打了个哆嗦,还是咬咬牙提心吊胆道:“昨......昨日,王老三拿着银两说要去求娶柳月茹,我......我们三兄弟向来不生分,这样的喜事自然也跟着去瞧一瞧,结果就......就看到......”
“就看到什么?”县衙管事拿着纸笔细细记述证词,见这王老大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追问道,“究竟柳月茹姑娘有没有对王老三动手?”
王老大心一横,大声说道:“动手了,对,她的确动手了。柳月茹连王老三都敢打,我实在是害怕,就先回家睡一觉压压惊了。”
县令大人一怔,心里开始飞快编造如何替柳月茹脱罪的由头,没等他想好,柳月茹已然出声:“民女是动手了没错!”
衙府外的村民们一众哗然,怪不得昨日他们在的时候可没看见与王老二和王老三都形影不离的王老大,原来是这柳月茹太过于凶悍,把他吓走了哇。
县令大人和颜悦色道:“柳月茹姑娘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受人胁迫了,说出来,本官给你做主!”
柳月茹摇摇头,掷地有声道:“民女没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县令大人顺着话头拍板道:“柳月茹姑娘说得有理,王老大和王老三乃本家兄弟,他的证词不可尽信。来人,将两人都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还是要打板子!王老大软了腿肚子,瑟瑟发抖地和王老三抱成一团。
王老三奋力从王老大臂膀里挣脱出来,冲外面嚎道:“娘,救我!”
王婶惊天动地得一嗓子:“你们看看呐,柳月茹仗势欺人,我们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苦主蒙冤申告无门啊。”
说完,作势就要朝县衙外的镇门兽撞去,像是要血溅当场。
村民们乱成一团,几个婆娘拉住王婶,剩下的都义愤填膺地涌向县衙,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已经冲进了衙门,将王老大和王老二从衙役手中救了出来。
他们狠狠朝石板上唾了一口,打抱不平道:“什么狗官,我看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才对,断案还没我家狗蛋找东西利索。”
“你......你们,”县令大人从来没见过如此目无法纪的刁民,气到脸色发红,他高喊道,“来人呐,把这些家伙全关进大牢。”
“且慢。”柳月茹从怀里摸出几张宣纸,上前几步对着这些骚乱的村民们喊道,“我这有证据。”
柳月茹又转身:“县令大人,关于其罪二我家伙计重伤一事,江将军特意找来仵作,给我家伙计诊断了伤口,这是检验报告。昨日替他疗伤时我还从他手中找到了王老三被扯裂的衣角。那件衣裳他还穿在身上,大人大可细细比对。”
“至于其罪六的伪证,我只拿木棍敲打过王老三的后脑勺,凶器我也带来了,大人大可以叫仵作比对伤口,不同器物造成的伤痕必定也有偏差之处。。”
“其罪三四五,今日前来的富蕤村村民们人人都可算是人证。”
“最后是其罪一,我有些话要问问王老大。”柳月茹一气呵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