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谁的？”

掐着这个点儿来，刚好在慕容岩掳走许月之后引走问剑山庄其他人之后，指不定在一旁蹲着看了许久。

方诩之眼神一凝，哂笑道：“显而易见，我啊。”

戚蓉横了他一眼，本事不大，得罪人倒真有一套，不知从哪儿招来的仇家，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还好那天没财迷心窍收他的玉箫，不然以后被追杀的人，就是她了。

那女人低眸跟戚蓉对视一眼，朝她微微一笑，她一笑活色生香。

风情万种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好小子，居然躲到问剑山庄来了，真让姐姐好找。艳福不浅啊，这标志的小丫头，是你什么人？”

方诩之向前两步，把戚蓉挡在身后，道：“不太熟的小姑娘而已，几位朋友，追这么紧就不好玩了。”

那女人红唇微掀，道：“不想姐姐追得紧，就快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江湖中的高手大多都有怪癖，这女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一副仙子打扮，尼姑都没她穿的素。带着面纱，那面纱薄如蝉翼，什么都遮不住，这到底是想让人看她的脸，还是不想让人看她的脸。

“在下倒是真想交啊，奈何身上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在下句句实话，你偏不信，一路追着从西北到冀州，何必呢？知道的呢，是知道你想取在下的性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追着在下是另有图谋。”

女人轻笑一声，“几日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能说会道，就这么轻易死了，实在是太令人可惜了。”

方诩之拱手道：“过奖过奖，在下死了确实是太可惜了。不如，这次不算，我们再来过。”

女人的笑容更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等你死了，我就把你这根能说会道的舌头拔下来，一刀一刀片开，拌着吃。你这么爱说话，你的舌头，肯定比其他人的舌头更劲道。”

戚蓉脑中里顿时有了画面，她那张红唇一张一闭让人瘆得慌，忍不住皱紧眉头。

她扫了一眼戚蓉，“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让这小姑娘下去陪你，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太冷清。”

明明穿得像仙子，行事作风跟仙子二字一点不沾边。

方诩之侧头轻声对戚蓉道：“妹妹，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这是在下私事，就不牵扯上你了。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你快走吧。”

说完推了她一把，对那女人道：“你我之间的恩怨，牵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做什么。杀她，不足一提，会辱没您的名声。”

郑观音狠狠道：“你让我不杀，我就偏偏要杀。”

戚蓉看着他，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人快到了，才会跟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最后一面，后会无期。以后见不都见自然不可能再骗她，方大公子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果然做不得真。

她悄声问：“她是谁？”

方诩之面色冷峻，如临大敌，缓缓道：“郑观音。”

“什么观音？”戚蓉一脸懵，观音菩萨她倒是熟得很，郑观音？没听说过啊。

江湖中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通常名字叫得越响亮的，越平平无奇。名字起得越像个好人，手段就越毒辣。

由此可见，能用观音当名号的女人，应该不大好惹。

怪不得他这副快要去见阎罗王的表情。

方诩之惊得回头看她一眼，这丫头当真是涉世未深，连鼎鼎大名观音阎罗的名号都没听过。又想到她连问剑山庄逍遥剑客苏邴怀都不知道，更别说是郑观音。

他泄了口气，低声道：“燕子楼，玄部排名第一的杀手。”

郑观音，菩萨面容，蛇蝎心肠，号观音却不是观音。

郑观音她不知道，燕子楼她却知道，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戚蓉突然想起来，燕子楼不是在西北荒原吗，燕子楼的杀手竟然跑到极北的冀州来，还是一路追着方诩之来的。

燕子楼要的东西，一定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们要你交什么东西？”

方诩之叹了一声，愁道：“一件永远都不可能给出去的东西。”

戚蓉疑惑，什么东西不能给，命吗？如果是，那确实不太能给，不过若是这骗子的命，给出去也不可惜。

方诩之对郑观音问道：“观音娘子，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从何处得的消息。你就不担心，告诉你那个人，或许是在骗你？最重要的是，活阎罗知不知道你离开燕子楼，瞒着他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