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去买一包阿玛烟给大伙分分,不然我们嘴痒了无法控制,一不小心说了出去,要是传到你家母老虎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老杨看似很认真,煞有其事的说着,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那林寡妇娘家是渝州人,被卖到横州林家做了六七年的媳妇,这些年只有一个儿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一个,况且这两小孩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所以林寡妇结婚前生的这两小孩也不可能的。”
?“就是嘛,我还是觉得那两个小孩是被林寡妇收养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可能就是这样吧,当时看热闹的那么多人,就没人敢上去劝阻?”张大爷又重新问起这问题。
?“林老太婆他们凶神恶煞说要清理门户的,还个个操着家伙,谁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张屠夫似乎给自己的心虚找到了理由。
?“这说得也实在,只是林寡妇他们就可怜了,再后来呢?”
?“再后来林老太婆说要把他们轰出去,无奈那林寡妇就是抱着那柱子,也不管林老太婆打得多凶、多狠,甚至边上的人拉得再怎么起劲,就是死活也不肯松手,好不容易把她拖出去了,结果林寡妇又跑了进去,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里面,不会出去的!反复了几次,最后林老太婆实在没办法,也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林老太婆也太无理了吧,林寡妇也已经被她赶出林家大门了,何苦还去为难她呢?”
?“是的,林寡妇现在住的地方是五保户陈阿婆遗留给她的,林老太婆凭啥去砸!”
?“不错,再说,林寡妇现在住的也不是林家的房子,关他们林家什么事情?”
?“这个简单,林老太婆意思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就是想打着自清家门的幌子,把林寡妇赶走,然后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人家陈阿婆留下的房子呗!”坐在张屠夫对面的中年男子再度开腔说着。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林老太婆这么一出清理门户的戏,很可能就是醉翁之意不在于酒,而是在于林寡妇住的房子,把他们赶走吓跑,再也不敢回来后,房子就归她了,而且还可以堵住人家的嘴:喏,是她不愿意住了,给我的!”
?“那房子霸占不了的,之前林老太婆就去抢过,虽说林寡妇平时有点弱,任由欺负,但这房子事情上,横竖就是死活不让,林老太婆他们甚至把她拖到河边恐吓,说只要她再敢回到那房子,就淹死她!结果一松手,林寡妇又跑回到了那房子里面,最后那林老太婆也没折,同样是骂骂咧咧走的。”
?“见过恶毒的女人,但像林老太婆这么狠毒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识!”
?“你们不知道,这林老太婆其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风骚窑姐,当年为了上位,陆陆续续跟好几个大户人家的男人正室大吵大闹、撒泼打架过,可惜都没有成功上位,她那人可以叉着腰站街上骂上一整天,脏话连绵不断,还没有半个字重复的!”另一侧的一个老者说着。
?“这么厉害?还真没想到林老太婆早年还有这等经历?”
?“你想不到的多着呢,她后来勾搭上一大户男的,还是想登堂入室转正,结果没想到人家正室娘家人的背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直接叫人过来把她的一条腿都打断了,那脸扇得像个猪头,当时连和她朝夕相处的龟公、老鸨都认不出她是谁!”
?“厉害!那她最后怎么嫁到林家的?”
?“年老色衰呗,还得了花柳病的,治好了以后还瞎了一只眼睛,加上腿瘸,还怎么接客?为了谋生,只能嫁给一直讨不到老婆、又老实巴交的光棍林大过日子,后来就生了个儿子,别看她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但把林大管得服服帖帖,比猫还温顺,全家都得听她的,是附近有名的悍妇!”
?“原来如此,现在这林老太婆人这般恐怖算了,还那么凶悍泼辣,真是少见。”
?“不过也有报应的,她这么蛮横,她的儿子自小就有肺痨,没娶媳妇前,就已经病殃殃的,也没见多少活头的,一直没女的愿意嫁过去,也就不得已花钱买了林寡妇做媳妇,婚后有了小孩后,但他儿子撑了没几年人就没了,林老太婆就开始一直骂林寡妇是克夫的,做事干活稍微有点不如意,不是打就是骂,明显不把她不当人看。”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克夫这一套?她儿子本来就是肺痨,要死未死、随时要死的,怎么能怪人家林寡妇呢?”老李摇着头的说。
?“克夫这观念千百年来都有的,林老太婆也就未能免俗罢了,况且有没有克夫,谁也不好说。”一个老年人士提出了异议。
?“那好吧,克夫也就算了,林老太婆自己带着孙子去河边洗衣服,结果没看好,孙子掉到河里淹死了,这不怪林寡妇吧?结果呢,还不诬赖林寡妇是扫把星,把晦气传给她,以致孙子没了,这又怎么说?”这会原先维护克夫一论的那老者不吭声了。
?“唉,那林寡妇也真够不幸的,嫁这么一个肺痨老公守寡这么早,被婆家人打打骂骂就算了,到最后儿子都没了,还被赶出家门,真够可怜的。”
?“也幸好有五保户陈阿婆收留了她,最后遗留之际还房子给了她,好歹也算有个容身之所。”
?“没想到林寡妇都变成这样了,这林老太婆还是想要去抢林寡妇的房子,简直是丧尽天良!”老者还是气愤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