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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海上有仙岛

海上有仙岛,荼桑十二礁。这是大陆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说的是大陆的东端,大海极远处有一小国名荼桑,由十二个岛屿组成。相传远古时期有十二位仙人在此得道,后踏扶桑木登天,只是第十二位登天的仙人却是个胖子,登天飞升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扶桑木,由此便断了通天之路,他也飞升失败,最终留在人间,做了个不入流的地仙。这个叫做何缘木的倒霉仙人遂留在此处,建立了一个王国,便是荼桑。

荼桑的现任大王何必生是何缘木的不知道第多少代子孙,有一个如此牛逼哄哄的祖宗,他自觉出生最为高贵超然,从未将其他王室放在眼中。实则荼桑国土最小,小到还没有大陆最北边的佚北国的都城大,国力也最弱,又看不上其他四国的凡人,不屑与他们为伍,整日眼高于顶,但因孤悬海外,飘渺难寻,音讯亦难通,倒是至今与大□□国相安无事,只是一味的闭门造车。

飞鸾宫,水榭中,一个着白色素净长袍的老者正闭目打坐,他的头发花白,皮肤已经失去弹性,眼角和嘴角出现了明显的下垂,皱纹也疯也似地爬上脸颊,偏生他的鬓侧还簪着一不知名的艳红色花朵,略显滑稽。

老者坐于中,四周围坐了一圈类似打扮的人,有老有少,都屏气凝神,手捏子午。水榭中烟雾缭绕,水榭外植满了莲花,清香怡人,风乍起 ,吹翻了莲叶。打坐中的老者像是尿急似的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原本侍立在侧的内侍赶紧干咳了一声,围着老者打坐的众人纷纷‘醒来’。

“孤今日有所得,定其心神,方可言道。要入玄关,须用定力。定则静,静则生。不但静中能静,必须动中能静。”

闻老者此言,众人纷纷称是,有善谄者更称老者已悟道,憾差一机缘。

“大王修道以来,屡有进境,时悟大道,臣等愚钝,终难望大王项背。今闻大王真言,臣似有所得,斗胆请柬大王择日拜神木以参道,沐先人恩泽或有了悟。”

这个大臣的马屁真真是拍在了心坎上,老者闻言大喜,即命众人沐浴斋戒,三日后前往御岛,拜神木参道。

世人皆知荼桑大王爱修道,所谓上行下效,荼桑十二礁仙御林立,各处皆香火鼎盛。上至朝堂,下至黎庶无不开口求仙,闭口问道,连做皮肉生意的楼楼院院,莺莺燕燕都每日关门闭户一个时辰,不知求的哪路仙道。臣子们贯用道法在大王面前阿谀奉承,于他们而言修道不过是进身之阶,垫脚之石,于百姓而言不过蝇营狗苟日子里的微末寄托。唯有这个年近古稀的大王一心想要修仙长生,或许是不舍这王位富贵,或许人生匆匆数十载还没过够。谁知道呢?民间但有不满,王即昭曰,孤乃仙人子嗣,理应承先人之道,求无上仙法,以护佑荼桑万千黎庶。

合着真把自己祖宗当神仙了?其余四国闻听此大言不惭之语,个个觉得这荼桑大王何必生莫不是求仙求疯了,真拿传说当历史了,不由纷纷同情起荼桑的百姓,摊上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大王,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托了仙人祖宗的福佑,荼桑国虽小,但是大王子嗣却繁盛,何必生共有十二子,公主更是多不胜数,他多年来虽在子嗣方面辛苦耕耘,硕果累累,却仍精神矍铄。不知从什么时候百姓间传言大王年近古稀仍能夜御十女,众人皆道是修道的缘故。一时间各仙御更是门庭若市,子嗣单薄的,年老体弱雄风不再的,都来求取修道的法门期望能像大王一样‘老而弥坚’。或许是看到其中商机,各家御门趁机开设学道课堂,并兜售灵药,大肆鼓吹服用效果,更有大胆者搬出大王雄风古稀不倒的事情来为自家药效加持。

十二礁中最大的岛屿登岛便是荼桑的都城,整个登岛中间高四周低,王宫便矗立于都城最高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似有凌云之态,又有飞升之势,时有雀鸟栖于上,故得名飞鸾宫。

是夜,月上中天。忙碌了一天的宫女小秀刚洗漱完睡下,想到今日大王打坐完,自己服侍着沐浴时大王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由羞红了脸,又暗地里佩服自己胆大心细,在那样□□裸的眼神下还能趁机恭维大王几句,不然哪能得了这样贵重的赏赐。她在被窝里握紧手中的扳指,昏沉沉的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唱和着晦涩难懂的词句,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侧见双翠鸟,巢在三珠树。矫矫珍木颠,得无金丸惧。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海风轻抚,夜凉如水。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大雁在飞鸾宫上空盘旋,似想找栖身之所,但盘旋数圈后,不知被什么惊到,竟调转了方向又飞走了。值夜的老内侍抬头望了望天,擤了擤被冻出来的鼻涕,然后将手背到身后,悄悄抹在了后面富丽堂皇的殿门之上。突然灯火通明的殿内传来一声女人急切的欢愉声,像是久旱的鱼儿入了水。老内侍嘿嘿一笑,将耳朵凑近紧贴在门窗上,脸上时不时露出猥琐的笑容。听了一会似不尽兴,见四下寂静连只野猫也没有,便壮着胆子把殿门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佝偻着腰眯着小眼睛往内看。

殿内焚着香,浓郁扑鼻,老内侍甫一闻到,呛到差点打了个喷嚏,他赶紧捂住嘴,死死忍住。烟雾缭绕间见一塑像立于中间,塑像脚踏祥云,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面容安详,一派出尘飘逸之态。塑像后便是荼桑最有权力的人大王何必生的卧床,说是床却又像塌,但比普通床榻都要大的多,只见床榻两侧各卧着一个女子,均是一脸餍足之态。塌中端坐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盘腿凝神片刻后,接过两个女子中稍年长丰腴的那一个递过来的药丸服下,又接过另一个较瘦削年轻的女子奉上的温水,一口饮完,然后又开始盘腿凝神,态度很是虔诚。他头发散落,衣服斜斜披在身上露出大半个干枯的胸膛,一只白皙而富有弹性的玉手覆了上来,与老者干枯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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