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个问题,周侗却知道,这不是一个问题。
他知道,自以为高看了这条野狗,可终究是小看了。
周侗背着手,居高临下,冷冷道:“有什么不同!赵氏官家的天下,就是千千万万小民百姓的天下,赵宋天下昌盛,如你这般野狗,才会有更好的日子。”
“果然,我没有猜错。”赵仲麟喃喃道。
周侗察觉到,这条野狗看着他的眼神中,竟然还有一丝讽刺。
“我眼中的赵宋天下,与如我一般活如野狗的小民天下是不一样的,赵宋天下一直存在,可我却成了你眼中的野狗。”
“赵宋不曾对得起我,凭什么要我赵仲麟,为了他赵宋的天下,给别人做一条家犬?”
“若是前者,即便没有那一纸契约,若是鹏举需要,我也会义不容辞。”
“你周先生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赵宋一家之天下,你所言赵宋天下好,则天下小民好,那不过是你冠冕堂皇,为自己贴金的说辞罢了。”
“这一点,从你对待如我这般的活如野狗小民的态度便可证实。”
话罢,赵仲麟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周侗面色沉凝,拧眉眼神深邃的看着赵仲麟离开的背影。
这条野狗的诡辩说辞,竟然让他哑口无言。
或许这些都是其母,那个在汤阴县地方,名声臭了的女人给这条野狗灌输的大逆不道思想。
他对那个发明了拼音,埋葬在后面山里的女人,哪怕从岳母等周遭邻里评价,那个女人是个善良人,可从始至终,他对那个女人都无任何的好感。
从这条野狗的性格、思想,便可知其秉性!
赵仲麟并不清楚,娘亲某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观念,从很小的时候,便潜移默化影响了他。
而周侗对他的厌恶,很多就是源自于娘亲潜移默化对他性格的塑造。
同样周侗的心情,如其神色也十分沉重。
赵仲麟猜得没错,他的确有故意刺激赵仲麟的目的。
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动手。
可惜,这条野狗似乎非但敏锐察觉了他的目的。
年纪轻轻,更对自己情绪控制的十分好!
其情绪平静,挑枪式、劈枪式到底是不是这条野狗传授给再兴的,也没有试探出。
周侗意识到,想要熬熟赵仲麟这条野狗,单单饿着他不行,还要用棍棒鞭子抽,才能驯服其嗜人的野性!
若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把这条野狗杀了。
以其刚才那番天下论述,取代辽国,势头正盛,更为强大的金国虎视眈眈,大宋羸弱的当下,此等全无敬畏之心的野狗,必定会为祸苍生!
赵仲麟走远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
隐约还能看到周侗的身影,“年后娘亲交给我的那些东西,是时候做起来了。”适才的对谈,赵仲麟敏锐意识到,周侗正在加紧加强对他的逼迫。
他必须有所依仗。
娘亲交给他的那些东西,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劈枪式、挑枪式,大哥再兴传授他的杨家枪法,是他终敢于付诸实际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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