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灿在街面上混过几日，知道刀疤脸这种泼皮无赖，最好不要招惹。向老头道：“算了，算了，我重新找个地方就是。”挪步刚要向里走，却被刀疤脸伸脚拦住：“慢着！想往哪里去？”汤灿忍气吞声道：“这个地方你不让待，我去里面也不行？”

“不行！”刀疤脸指着门边马桶处，“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除掉那里，哪里也没有你待的地。”

欺人太甚！汤家家大业大，汤灿从小养尊处优，即使这几日被抓，不是羁押所就是单身死囚牢，曾未受过这些腌臜气，阴郁的目光死盯着刀疤脸：“这是大明王朝的大牢，不是在你家，为何你说了算？”

“听说你是汤记钱庄的侄少爷，果然像读过书的样子，说出话来崩儿脆。”刀疤脸站起身，笑嘻嘻的模样，突然扬起手照准汤灿就是一巴掌箍过去，汤灿防不胜防，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痛，半边脸肿起老高。

“老子就是这座牢房中的皇帝，敢跟老子犟嘴。”刀疤脸用力过度，整个手掌翻折过去，痛得他直吸气，把怨气都撒到汤灿身上，呵呼道：“卫大疤瘌、楚常保，你他娘愣着干什么，还不臭揍这小子，副总爷说了，打他半死不光无罪，还有三天酒肉打牙祭。”

刀疤脸没事找茬，原来幕后有这些情况，汤灿只能暗叫倒霉，想到那夜老太监的话，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将来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从那夜那老太监被人抓走，自己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今日眼看又是一顿暴揍。汤灿看着刀疤脸狰狞的面孔，暗暗咬牙，将来有一天真要像那个老太监所说，不把这些坏蛋副总牢头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卫大疤瘌楚常保二人，都是刀疤脸在狱中作威作福的帮凶，听说打人无罪还有酒菜相待，‘嗷’的一声从里面靠墙之处窜起身，向这边奔来。不知从哪伸出一只脚，一勾一带，两人都是一个狗刨栽倒在地。幸亏是没有铺砖的泥地，毫无防备的二人还是跌得额青嘴破。

“呸，呸”卫大疤瘌连向地上啐了两口，跳着脚的骂娘：“谁，是谁？敢做为何不敢出声？”

“是老子干下的，为何不敢出声。”一条大汉从草铺上站起身，弹弹脚上的灰尘道：“你们没长眼睛，硬要往爷的脚上撞，只能说明你们的狗眼瞎了。”

刀疤脸三人都是判了终身监禁的狠角色，在狱中横行霸道，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狱卒也懒得去管，更有甚者，为了省事，有时还会纵容他们去代管其他人犯。一来二去，三人蛮横无忌，任多大来头的犯人都悸他们三分，不知今日从哪冒出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他们叫板。

多日不曾打架，刀疤脸兴致大发，摇晃着双臂踱到大汉近前，仔细瞅了瞅他道：“哎呦喂！这是谁的裤带没有扎紧，把你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