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庆仁抬起头,吃惊的问:“哥,你不是说在泗州城要隐姓埋名,咱们不能单独见面吗?”
“我的亲儿子都死了,我还隐的什么名。”伍斌一阵悲怆,滴下大滴的眼泪。
“你的亲儿子?”汤庆仁吃惊的问,“汤灿不是关在州衙大牢内吗,有你照应,谁敢害他?”
“事到如今你还敢骗我。”伍斌用手臂抹抹眼泪,指着汤庆仁道,“当年你为了独吞爹爹留下的家产和那把双龙戏珠夜光壶,害得我远走他乡,入宫当了太监……”
“你说的并不是……”
伍斌挥手制止他:“你好歹将我的儿子养大,这些陈年旧账我不愿再跟你算,可是我错看了你的蛇蝎心肠,你为了保住这份家业,又以偷梁换柱之计害了我的 灿儿,说吧,你的幕后主使是谁,是谁让你害了灿儿?”
汤庆仁忍无可忍几步跨到伍斌近前,乌眼鸡似地瞪着他:“你知道我的幕后主使是谁吗,我告诉你,那人就是你,是你!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来泗州城时,趁着宁大老爷微服私访,你主持州衙事务之际,以帮助杨大发谋夺汤记钱庄为诱饵,引他上钩为你所用。先是勾引你的儿子,我那侄儿外出嫖赌,而后又让他与俞娇莲的父亲豪赌,收买赌场老板抽老千,让你儿子把俞家赢得倾家荡产,不得不拿女儿抵押,然后再以她父亲之死勾起俞娇莲的仇恨,在新婚之夜联手干掉了你儿子。你本以为干掉的是我收养的儿子—那位皇子,既可嫁祸于我,又可得到你主子的赏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孽之人自作孽,到头来害人终害己。哈哈……”
“混蛋,你敢讥笑我。”伍斌彻底被激怒了,双手铁钳子似的卡住伍斌的脖子,“不管怎么说灿儿是死在你家,我要让你偿命。”凶相毕露,双手用力,汤庆仁再也笑不出来了,双睛爆突,眼见要被扼死。外面偷听多时的杨大发再不能袖手旁观了,猛地推门进来,拉扯伍斌道:“大老爷,您误会二老爷的心思了。”
“误会?”伍斌冷笑道,“你们主仆狼狈为奸害了我的灿儿,这也是误会嘛!”
“大老爷,你真的误会了,虽然你死了一个儿子,二老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另外一个儿子啊!”
“什么?我还有一个儿子?”伍斌眼睛瞪得比汤庆仁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