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真相”

听了宁若成的分析，沈维将手臂放到身后比划了一下，才信服的说：“大人确实高见。蔡天石如果只是为了最后的挣扎，根本没必要这样做，他是确定无疑想沾些血用用。”对此明显的马屁，宁若成仅仅笑了一下，指着桌面上的血渍问：“以沈县令看来，蔡天石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

“很明摆的嘛，他是想写一个字。”身后传来伍斌尖细的嗓音。

两个人吓了一跳，宁若成向站在门槛外的吕方望望，吕方赶紧进来解释：“伍先生一直摆手不让卑职说……”宁若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扭头问伍斌：“以伍先生高见，蔡天石要写的是什么字？”

“很明显嘛，他想写的是一个‘郑’字。”伍斌走近桌前，仔细观察方久才回答。

宁若成似乎明白了，又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汤灿，却更让本官如履薄冰慎之又慎啊！”

“大人差矣！”伍斌不以为然道，“事情明摆着，汤灿利用双龙戏珠夜光壶下毒杀害汤煜，生怕事情败露，让郑堂企图杀害醉桃红灭口，想谋夺那把茶壶，他万万没想到，醉桃红会将壶藏在她接客睡觉的床板下；苏信没能查出汤煜所中何毒，但蔡天石医道精湛，早晚官府会找到他，如果不杀他，早晚还会成为潜在的危险，郑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他也干掉，一了百了……”

伍斌所说的一切，宁若成何尝没有想到，但只要他想到的一切，总是有人跑到他前头去做了，这如果是已经深陷牢狱的汤灿能做到的，他也太可怕了。宁若成内心世界，一直不相信这件事真是汤灿所为。但人证物证摆在那里，他又能说什么。

宁若成问吕方：“捉拿郑堂的海捕文书都已经张贴出去了吗？”吕方回禀，本州下辖的五县都已经发出去了，其他州府县道，还需请示省提刑按察司并上报刑部。

宁若成点点头，向沈维伍斌二人道：“汤灿有罪没罪，只等郑堂捉拿归案才好定案。”他刚想迈步向外走去，那位州衙大牢典史又追到了这里。像所有的刚接任地方官的文士一样，宁若成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急急迎过去问：“苏信的验尸情况怎样？”

“卑职要禀报的正是此事。”典史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卑职派人找了能找的所有地方，连苏信的影子也找不到。”

伍斌想到他遇到苏信的情形，舔了一下嘴唇，没有出声。

以苏信州衙首席仵作的身份，没能验出汤煜所中何毒，结果查验了那把双龙戏珠夜光壶后，又禀告说，里面暗含砒霜之毒。现在蔡天石也死了，宁若成对苏信的怀疑越甚。他的内心世界不想对任何人说出，向典史道：“一个小小的泗州城，本官不相信会找不到一个人，你们肯定是没用心。传本官的宪令，找不到苏信，州衙全部人员，包括本官都不得吃饭。”

知州大人下的命令还真管用，没等到午饭时候，知州衙门步军都头回来禀报，在怡春楼后院的雅居别墅发现了汤灿贴身奴仆郑堂的尸体。正陪宁若成喝茶闲坐的伍斌，差点把盖碗摔到地上去，怡春楼雅居别墅正是他和郭镛私会的地方，当然那位千娇百媚的赛牡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