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镛在一名护卫搀扶下,从马上下来,推开众护卫走到宁若成近前,轻蔑的扫了一眼他身上的官服道:“宁若成,你好大的胆子,敢拦住咱家的去路。”
宁若成一眼认出郭镛身上的内官服饰,虽然自己是从五品要矮半级,但内官也管不了外官的事,不卑不亢的躬身一礼道:“原来是位公公,不知你到泗州何干,为何要三更半夜在大街上行走?”
郭镛反手一指身后大轿,满含威胁的口气道:“咱家是到泗州城抓钦犯的,宁大人连朝廷的事也要管?”
曾未听说朝廷派一名太监出京抓钦犯,宁若成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到底是不是真抓钦犯,本官不管,但今夜州衙大牢跑了一名杀人疑犯,本官必须抓住他。”
“你抓你的疑犯,咱家抓咱家的钦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拦住咱家的去路?”
“因为这顶轿子太可疑,本官担心疑犯就藏在里面。”宁若成向身后挥动一下左手:“吕方,把轿子仔细搜一搜。”
宁若成所说的疑犯正在轿内,如果让他搜去要费太多的工夫,也容易暴露意图。看吕方带着人就向大轿冲,郭镛呵斥护卫和心腹:“你们是死人啊!再让钦犯跑了,灭你们的九族。”护卫纷纷拔出佩刀,围住大轿。
双方剑拔弩张,互不妥协,轿内一直担心宁若成立场的牛玉,也来了精神,双脚在轿板上乱跺:“疑犯就在轿内,他们不是抓钦犯的,是化妆的蟊贼,另有所图……”
非常熟悉的声音,宁若成即刻想到他是上半夜刚跟自己见过面的牛玉。听他说汤灿就在轿内,宁若成更来了精神,但双方势均力敌,硬抢必定造成很大的伤亡,宁若成正在为难,一队巡夜官兵正好路过,宁若成让吕方拦住他们,前来助阵。更使人惊喜的是,巡街兵丁带有弓箭。宁若成让州衙差役护卫退出十多步开外,二十多张弓将郭镛他们连同大轿围在圈内。
宁若成吩咐众军士,除掉大轿不可以射,其他人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大学士万安的这位学生,胆子可比他的座师大多了,面对这个愣头青,老奸巨猾的郭镛也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