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梁换柱
两个持刀之人步步紧逼,正是看押汤灿的大小牢头。刚才还醉醺醺的睡死过去,一转眼却在麦田中守株待兔,更加坐实了是苏信做的套。汤灿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不是主动要逃,是苏信胁迫的。”
“死到临头了,还扯你娘的蛋。”高个牢头猫戏老鼠似的说道:“你是苏信他爹还是爷,他要胁迫你逃跑。”矮敦个的牢头,望望东面的天,不耐烦起来:“老王,天快亮了,老子候了一夜,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快点把活做了,回去挺尸再睡一会。”
“听到没,老子倒是想跟你聊聊,让你多活一会,可是钱爷不让哪。”老王一副悲天悯的表情,逼上汤灿,举起刀作势要劈。汤灿吓得大声叫了起来,双手抱头双眼一闭,只听得比他更为凄厉的一声惨叫,汤灿吓得浑身一抖,急忙睁开眼睛,却见高个牢头树桩子似的栽了下去。
“有鬼,鬼呀……”矮个牢头四下看不到一个人影,刀也不要了,当啷扔到地上,转身刚要逃,黑暗又是一把匕首掷了过来,这次准头差点,没能一刀致命,插到他左肋下。矮个牢头摔倒在地,比同伴更为凄厉的声音,在地上翻滚哀嚎,在汤灿的眼里,比一刀致命的高个牢头显得更为恐怖。
企图暗害汤灿的杀手一死一伤,对他来说正是逃跑的绝佳时机,但他何尝看到过如此惨烈的情景,双腿一软也慢慢倒了下去。两个人影从左侧的灌木丛中长身而起,一前一后奔了过来,一左一右从地上搀起汤灿:“殿下,别怕,奴才救您来了。”
殿下,殿下是什么东西……汤灿还未曾想得清楚,因为惊吓过度,昏了过去。他哪里想得到,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昏迷也许比清醒好过的多。
前来营救汤灿的是晚饭后曾经拜会过宁若成的那名老太监和他的随从。此太监却非彼太监。他们在州衙没能找得到伍斌,就去了汤家,老太监谢绝了宁若成的陪同,因为有些事情暂时不能让宁若成知道。
老太监的早失去效用的腰牌,没能像在州衙那么好用。两个衣衫粗劣的人,要求直接面见老爷,汤宅下人哪能轻易让他们进去,直到老太监的随从亮出了家伙,才硬闯了进去。
汤庆仁并没有像外间传言那样,已经卧床不起命如油灯,正正襟危坐在内书房,手中捧着一本书也不去看,直愣愣瞅着面前桌子上的琉璃聚耀灯。
“汤大善人,儿子死了还如此惬意,你倒是能想得开。”老太监一嗓子将汤庆仁从沉思中唤醒,满脸疑惑的盯着这位满头苍发,颌下无须的干瘪老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家?”
“别管我是什么人,你不会认不得这个东西吧。”老太监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递到汤庆仁面前。汤庆仁没有去接,已经认出这块在他内心魂绕梦牵近二十年的东西。这是他父亲的遗物,据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他,从口外逃命回来,他身上剩下的唯一财产就是这块玉佩。却在徐州地界,与一个人交换了一把茶壶和足够汤家过上富足生活的金银,同时还有一个数月大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