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兴搓嘴打了一声唿哨,随着哨音刚落,院门外再次涌进许多的人,两名官兵押解一名家丁推到门前.一共十人。
范兴吴琛简直傻了,这十名家丁都是跟随他们多年,在战场千军万马丛中拼杀出来的,于谦死后,因为心灰意冷一起跟到泗州。他们虽不敢说以一挡百,一个对付十个应该绝对没问题。
范兴肚子差点气炸,向为首的中年汉子吼道:“赖文刚,你们是怎么回事,当年与鞑靼作战,你们哪一个装过孬种,今日怎么都成了孙子了?”
“范总兵,要怨只能怨你太大意,怎么可以埋怨你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郭镛得意洋洋道,“皇子殿下在你庄中,你竟然连个岗哨也不派,难怪这些家丁跟你一样醉生梦死啊!虽然如此,赤手空拳还是干掉了咱家十多名官兵呢!”
为了保护皇子殿下不受伤害,吴琛范兴只得束手就擒。按汤庆伦心思,既然已经救出儿子,害怕吴琛这些人走漏风声,一人一刀送他们见阎王算了,郭镛却坚决不同意,于谦余党劫持皇子殿下,图谋造反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把他们全都押送进京,岂不是大功一件。
机关算尽,今日才算完成万贵妃的使命,并且还是在郭镛的帮助之下,汤庆伦哪敢跟他争辩,只得点头默许。
吴琛范兴招待皇子殿下的饭菜正好便宜了汤庆伦郭镛二人,吃饱喝足,简单休整一下,官兵押着汤灿范兴吴琛荭儿包括芸儿父女向北出发了。
天空骄阳炙晒,地上泥水蒸发,整个天地之间简直成了一个大蒸笼,汤庆伦郭镛骑在马上已是大汗淋漓,更别说跟随马队两侧艰难步行的几名俘虏了。
肖熠骑马跟随在父亲身后,向拴着双手的芸儿道:“芸儿,滋味如何,早从了本少爷,哪会受这些罪。”
“呸!”芸儿向他啐了一口,将脑袋拧到一边。肖熠弄个没趣,又向她身后的荭儿道:“荭儿,你长得真可人意儿,三个芸儿也比不上你,答应嫁给我,现在我就把你拉上来,咱们同乘一骑。”
荭儿娇声道:“好呀,我答应你啦!”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肖熠骨头酥了半边,跳下马,把荭儿绑绳全部解开,伸手想拥抱她,荭儿趁势一把抓住他的左臂,用手一拧一扯,只听“咔吧”一声脆响,肖熠整个臂膀被硬生生扯断,惨叫一声昏死在地。
“贱婢,你敢伤我的儿子,我把你活劈了。”汤庆伦拔刀在手,策马奔向荭儿。这段路正是黄淮平原南部最为常见的黄泥瓣,粘性极大,马蹄踏进去,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拔出来。
抢在汤庆伦之前,荭儿已经飞身跃上肖熠的马背,伸手将最靠近她的芸儿拉了上来。
“我爹……”
“能跑一个算一个,回头咱们再想办法救你爹。”荭儿策马向来路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