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在后院最偏僻的堆放杂物的柴房内开始了。以肖熠的想法,一刀将汤灿剁了得了,芸儿心地未坏到想弄死汤灿,急忙阻止道:“用刀可不成,那样太明显,以后官府一旦查问起来,你爹爹想替你隐瞒也难,不如咱们审着他玩,最好弄个行刑不慎杖毙棍下。”
一个豆腐店的女儿家,哪里来的这么些鬼主意,以肖熠在魏家庄土财主的生活,根本拿不出。也是少年好玩的心性,立刻点头答应:“芸儿,你的办法太对了,咱们就这么办,即使将来官府有疑问,我爹也好打马虎眼。”
二人说干就干。柴房很小,没有立柱可供捆绑汤灿,芸儿目光四下逡巡一遍,指着一架石槽:“把他拴在那里得了。”
石槽是肖翠兰刚从州城来到魏家庄时喂毛驴用的,随着日子越发红火,肖翠兰出门都是坐轿子,不再用毛驴当脚力,石槽早废弃不用了。
肖熠将绑绳拴在石槽一头的洞洞里。汤家有一个很大的马厩,汤灿明白那洞洞是用于拴牲口用的,自己现在成了货真价实任人宰割的牲口。要是过去,汤灿也就忍了,自从得知自己是皇子,身份与往日大不相同,不能够再自轻自贱,大呼道:“你们把我杀了得了,不要如此侮辱与我。”
芸儿不明白侮辱是什么意思,笑道:“别急嘛!一路上爹爹不让我来魏家庄,就你跟着嚷嚷的凶,拴在石头上不比柱子上舒服?你还得感谢我呢!”
“呸!”汤灿啐了一口,“卖豆腐的臭丫头,本皇子好心好意带你出来逃命,你却恩将仇报,将来会不得好死。”
“皇子”这个称谓,芸儿并不陌生,只是不清楚是干什么的,肖熠念过几年书,毕竟比她有些见识,说道:“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汤’字,你要是皇子,我不也成了皇帝家的人,你这样说大逆不道,要户灭九族的,不要胡说八道连累我成不成?”
芸儿想起肖熠跟汤灿的关系,生怕二人越拉越近乎,干咳一声向肖熠使了一下眼色,像是告诉他别忘了要干的事。
刀子不能用,肖熠捡起一根木柴举过头顶:“姓汤的,你在芸儿家杀了三条人命,至今不愿招供,我要对你动用大刑了。”
二人之间的计谋,汤灿听得清清楚楚,记起裴辛于卯都交代他的话,无论何种情况下,保命第一,只要保住性命,以他的身份,将来还怕不能报仇雪恨吗。
“慢!”汤灿出声制止道,“不用你动用大刑,我招供,三个人都是我杀的, 帮腔魏老爹阻止芸儿来魏家庄也是我,这么着成了吧。”
肖熠举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扭头看了看芸儿。芸儿道:“那不成。杀了三个人,不动大刑,你就轻易承认了,这不是在演戏嘛!打,狠狠的打!”
“对,必须打。”肖熠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