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活埋魏老汉,汤庆伦感到十分的困倦,忙活了一整天,跟踪汤灿他们又是大半夜,真够他辛苦的。相信一千两的赏银和如花似锦的前程足以换取包金贵的忠心,汤庆伦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躲到后院睡大头觉去了。
芸儿等爹爹和饭食正等得心焦,肖熠带着一大包牛肉干走了进来。芸儿看到吃的,把姓都几乎忘了,掂起一块就丢到嘴里,嚼了两口刚要往下咽,方才想起亲爹。“我爹呢?他不是找你去了吗?”
魏老汉被兵丁抬出去活埋,肖熠是亲眼所见,当然不敢说出真相,谎话早已编好。 他告诉芸儿,伍师爷让芸儿爹带了一封信给宁若成大人,把事情原委都说清楚了,宁大人不会治他的罪了。
伍师爷出面,当然会没事,只是爹爹怎么可能丢下她,只身回家?芸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嗐!”肖熠谎话越说越顺溜,“你爹昨日泡了两大缸的豆子对不对,再不磨出来,就只能卖豆芽菜了,你爹急着赶回去,所以才让我转话给你。”
爹爹每天泡豆子磨豆腐,昨天是不是泡了两大缸豆子,芸儿根本不清楚,但肖熠说得活灵活现,她也只得相信,开始放心地大嚼起来。
不多会,一大包牛肉干吃下去一多半。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肖熠心又痒了起来,回身关上房门,就想把她抱上床干好事。芸儿肚内有了食,整日跟随爹爹磨豆腐,很有一把子力气,轻易将肖熠推了开去。
肖熠知道硬弄是弄不过她了,只得腆着脸道:“芸儿,你就从了我吧。我实话告诉你,那位伍师爷其实不姓伍,他是我爹,我叔汤庆仁唯一的儿子汤煜又死了,汤记钱庄偌大的家业将来还不都是我的,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你爹磨豆腐煮豆腐强。”
汤庆仁是肖熠的亲爹,芸儿是知道的,怎么他现在又冒出来个爹?芸儿想起,肖熠母亲肖翠兰曾经做过妓女,讥笑道:“你刚才说什么,伍师爷也是你爹?你到底有几个爹?”
肖熠为了早些将芸儿搞到手,把汤庆伦交待他要保密的话,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脸得色道:“伍师爷其实不姓伍,他姓汤,二十年前还没生下我,他就外出谋生去了,上个月才跟随宁若成大人回到泗州城。实话告诉你,他可是宁大老爷面前的大红人,泗州城没人比得上他。我有了这个有权势的爹,再有汤记钱庄的银子,你就尽管跟着我享福吧……”
“打住,打住,别只管往下吹。”芸儿打手势制止了他。“既然汤庆仁不再是你爹了,汤记钱庄也未必是你的。”
“我叔汤庆仁没有儿子,只有我一个亲侄子,汤记钱庄怎么会不是我的?”
“你真傻,还是假傻?”芸儿指着正厅,“那儿绑着的汤灿是谁,你不清楚?我爹告诉我,他是汤庆仁另房单住的亲儿子,汤煜不过是他收养的养子。”
肖熠刚提起的心很快放了下来,笑道:“我说你不懂吧,我叔汤庆仁如果是汤灿亲爹,怎么会赶他出去单住,而把养子放在身边。”
“你才真正的不懂。”芸儿神神秘秘贴近肖熠,“我跟了汤灿一路,底细都打探清楚了,汤庆仁为何把他赶出另住,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汤庆仁利用新媳妇俞娇莲对汤煜的仇恨毒死汤煜,就是为了汤煜将来不会分汤灿的家业,你不过是他的侄子,他将来能把家业分给你吗。”
芸儿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肖熠相信她说的完全是真话,不由愁肠百结起来,猥亵芸儿的心思也没了。他哪里想得到,芸儿说的这些话,都是一路上于卯汤灿二人一句半句的交谈,和她自己大部分的杜撰,根本原因是想勾起肖熠对汤灿的仇视,作践汤灿给她找乐子并出气。
肖熠很快有了主意。“不行,我要去找我爹,不能留下汤灿跟我挣家产。汤灿在魏家豆腐店连伤三命,弄死他有的是理由。”
芸儿鬼得很,只要肖熠找了汤庆伦,她的话立马露馅,赶紧阻止道:“在豆腐店杀人的是王典史,豆腐店是我爹开的都没事,汤灿会有事吗,再说你爹是官府的人,他敢帮着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