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发现了汤灿二人的踪迹,汤庆伦简直乐开了花,正要仔细询问,狱卒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钱二怀中。钱二把他往刘步贵身上一推:“他只认你是兄弟,你把他背回去吧。”
汤庆伦道:“谁都不必背,咱们有大事要办。”刘步贵到底跟受伤狱卒有些香火情,不解的问:“他已经受了重伤,一个人丢在这儿,死了怎么办?”
“放跑州衙重要人犯,本身就是死罪,死在此处倒是成全了他。”汤庆伦冷冷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放着人犯不追,你想步他的后尘?”
狱卒眼中的这位师爷伍先生,虽不是官,在宁若成面前却是比几位县令还要红的大红人。刘步贵不敢再替同伴说话,把他放到地上,跟在汤庆伦身后奔向芦苇荡。
天太黑,想找到尸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刚到芦苇荡边缘,汤庆伦临时改变了主意,那名狱卒受伤之重,显然不会撒谎,现在找不找尸体已经无所谓,当务之急是部署抓捕罪犯。
“刘步贵”汤庆伦把刘步贵叫到一旁说,“你不是想救那位兄弟吗,你现在跑步前往州衙,找到宁大人,就说我说的,把关闭的城门全都敞开,办完这件事,你再去寻一名郎中来救人。”
“城门敞开,不是给吴典史他们逃命提供了方便?”
简直是猪脑子,根本不会想事儿。汤庆伦轻蔑一笑道:“汤某正要引他们上钩。”
“汤某人?伍先生,您原先姓汤吗?”
二十多年来,汤庆伦早将自己姓汤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自从前几天得知自己还有个名叫汤熠的儿子活着,忽然之间感觉,汤这个姓氏还是值得自己怀念的。
该是去见见自己儿子的时候了。汤庆伦打算,等抓住假汤灿和那位沂王介绍来的典史,一定去魏家庄看看曾未谋面的儿子。
想到这儿,汤庆伦抓住汤灿的心情变得更为迫切,因为如果完不成万贵妃的使命,他连同熠儿都难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