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黑色的越野车,继续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地行进着。车头没有灯,车内也没有灯,完全是靠着朦胧的夜在慢慢摸索行驶。
车内的麻袋里,徐敏的手和脚都被绳子捆绑着,眼睛和嘴被胶布封着,惟独耳朵是自由的。她从汽车上下不停的抖动声丶外面寒风吹拂树林的嗖嗖声以及小溪的流水声,她仿佛感觉好像来到了什么山里。
车终于停下了。她被那两个彪悍男人拖下车,然后被一个男人扛着行走。走了一会儿,那男人好像扛不动了,又交给另一男人扛。从在街上小巷被绑,一直到现在,没听他们说一句话,然而又这样配合默契,说明这帮歹徒是有预谋有目的有安排的的绑架。而且还绑架的是警察,更说明这帮歹徒已经到了穷凶极恶,走投无路的地步。想到这里,她斗争的信心更足了。
这就是人民警察!为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刀山敢上,火海敢冲,生命不止,斗争不息!
“嘭”的一声闷响,装着徐敏的麻袋被扔在一个山洞的地上。
山洞不大也不小,大约有十多个平米。四壁凹凸不致,地面坎坷不平,但有一个优点,不冷。洞里除了两支燃烧着的蜡烛,似乎啥也没有。
不过在洞的里面一个角落站着俩个人,一胖一瘦形成鲜明对比。可惜看不着脸,因为二人都蒙着面。
这时,那个身材肥大的蒙面人从里走出来把手一挥,那俩个男人便一起动手,解开麻袋将徐敏从麻袋里拖了出来,并把嘴上的胶皮撕掉了。
昏黄的烛光下,徐敏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似乎已气息奄奄。稍顿,她忽然边挣扎边气愤地骂道:“绑匪,蓄牲,放开我!”
蒙面人对他的人大声吼道:“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看是吃了豹子胆了!谁叫你们打她的,绑她的?知道吗?她是人民警察!对她只能请,不能绑,更不能打!”
其中一壮汉说:“我们是请了,可她不从,所以......”这个人叫李治中。
“没有什么所以,等会儿必须给她好好地道个歉!”蒙面人说。
蒙面人蹲下去,小声地对徐敏说:“警察同志,你都听到了,我已经严厉地狠狠地批评了他们。你放心,有我在,在这里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徐敏还在气头上,对此人大声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蒙面人说:“这是什么地方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来想问你一件事。就一件事。你说了,我们就放你,不,送你回去。我想,你母亲一定在家等你回去等得非常着急了是吧?”
徐敏思忖一下,说:“你把我眼睛的胶布撕了,把手脚的绳子解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那不行!”蒙面人说,“你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功夫一定不是一般,我的弟兄们怕你。当然,只要你答得使我满意,那就另当别论了。反之,如果你回答得不使我满意,也会另当别论的。怎么样,警察小姐?”他盯着她,“我看你如此年轻漂亮,美轮美奂,一定还没结婚吧?”
一听此言,徐敏立即感悟到下面的事情会使自已凶多吉少。但为了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和目的,她把自已的安危和屈辱置之度外,说:“什么事,问吧!”
“这事非常简单,对你来说简直不用一点吹灰之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痛快,不愧是警察!”蒙面人说,“听说省公安厅刑侦处黄玉姝处长来红阳秘密尸检,有这事吧?”
“不知道!有又怎样?”徐敏问。
“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想知道尸检的结论。”
徐敏果然猜到了。她被劫持绑架完全与凤凰园98号别墅案有关。同时还让她感觉到,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不仅不止一人,而且势力还不是-般的强大。太平间冷藏室死了-个人,完全削弱不了他们的能量。到此,她不但不对自已的遭遇感到后恼,反而认为这是在执行一项刑警的艰巨任务。她下定决心,-定要把它完成!想到这里,她用手指摁了一下她的衣摆。
“你想知道尸检结论?”她问。
“对,简单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