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剥削他们吗？”韩雪仰起脸笑盈盈地看着林海，“或许，你本来就是图他们劳动力便宜，要不怎么不雇佣当地劳动力？”

“我……这个，我对他们不错的啊！工资比别的养殖场高，吃的、住的都很好，平时忙的时候我都和他们一起吃。房子行李什么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哪像那次我在一个工地看见的那样，潮乎乎的地下室里住了好几百人，臭烘烘的……”

“好了、好了，你这才是叫精呢，小恩小惠骗工人多干活。我发现啊，不能再叫你在这里呆下去了，长此以往，咱家画家就会变成摇着算盘克扣工人的老财主了。”

“不说这个了，治**邦的事情交给大人物们愁吧。咱们只是小草民，管不了那么多啊。”

“可是你早晚要管的，他们的福利、医疗成本早晚会提升的，这种依靠廉价劳动力支撑、没有多少附加值的产业根本经受不了市场大潮的洗礼，是早晚会被市场淘汰的。”

“呀，没想到咱家小雪还是经济学家，对经济很内行啊。”

“不是我内行，是你外行了，整天窝在小地方都忘了思考。还有啊，所谓旁观者清，你是东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理所当然觉得你比他们高、瞧不起他们，就算给他们那些个本就该属于他们的福利，也是抱着恩赐的心态的。可是旁观者会看到他们眼里的妒忌和不忿，这种情绪早晚会爆发出来，而在这之前却像海啸来袭前夕，慢慢的、慢慢的，没有一点迹象。”

林海将韩雪搂进怀里，捏了捏韩雪的鼻子：“小坏蛋，还真以为你老公不知道这些啊？可是在市场规律面前，我们都只是一滴海水，违反了游戏规则就要被淘汰。第一产业，能做出什么花样呢？”

“有时，花样没出来之前看起来确实好像不会有任何花样。”

“咱家小雪不但成了经济学家了，还是个哲学家了。”

“孤单的女人总是思考多一些的。”

“哈哈哈哈！”林海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转了这么大个弯，原来是要倾吐幽怨之情啊。”

韩雪微微一笑依偎在林海的怀里，喃喃地说：“大海，你还记得去年咱们在星海湾看雪吗？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怎么会不记得呢，转眼就是一年，真快啊。除了去北极看企鹅那件事儿，别的都能做到。北极的企鹅很多年前就灭绝了。”说罢，扳过韩雪的肩膀注视着她，微风轻拂韩雪的发梢，她的眼睛显得晶莹明亮。远远近近的礼炮还在不停地轰鸣着，好似特意为他们两个奏响的。

林海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枚钻戒在礼炮的辉映下耀动着闪烁的光芒：“可惜没有玫瑰。小雪，嫁给我吧。”

“我还没问我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