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中,林滨发现远处影影绰绰有两条大鱼在游动,不禁毛骨悚然。虽说这里不是食人鲨的栖息地,可是大海没有门,谁知道会不会有食人鲨路过。在海洋里遇到一条食人鲨,甚至比在陆地上遇到一只猛虎还可怕——人的行动速度与鲨鱼两相比较,与龟兔赛跑堪有一比。
稍微近些仔细一瞧,大鱼竟然冒着泡泡。林滨浑身一激灵,这分明是两个潜水员!可是有谁胆敢跑到这里潜水呢!
顺着林滨的指引方向,林海也看到了前面的潜水员。林滨打个手势,哥俩儿一起向黑影游过去。这时黑影也看到了林滨兄弟,稍一愣神转身迅即上浮打算逃走,手里的兜子也索性丢掉了。兄弟俩见此情景不由得怒从心起,哪肯就此放过偷海贼。追到海面,兄弟二人各自抓住一名偷海贼扭打了起来。方才还玻璃般平静的水面顿时泛起了阵阵水花,混乱中林滨伸手扯下其中一人的面具,仔细一看,竟然是黄毛手下的一个小马仔。想起这段时间对黄毛的隐忍,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发了,叫骂着将其摁在水里一顿乱拳暴打。而林海将另一个贼从背后勒住使其动弹不得。
“大海,别松手,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操他妈的,敢到老子的地盘来偷东西,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林滨的情绪明显控制不住了,虽然穿着笨重的潜水衣,但他浑身充满了力量。黄毛的马仔被摁下去、浮起来,发出了剧烈的呛水声。
“哥,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林海见马仔被呛得上不来气,担心出事儿,大声制止林滨。
“操他妈的,就是要打得他半死不拉活才长记性,叫他再敢跑到太岁头上动土!”林滨依然不依不饶,揪住马仔的头发呱呱扇起了耳光。
二驴子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急忙发动尾挂机,但越是慌乱越是紧张,试了几次机器都没有发动起来,气得他直跺脚。
突然,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从鹰嘴石背面传来,一个戴着猴脸帽子的人开着早已明令禁止个人使用的玻璃钢快艇贴着水面疾速驶来。快艇急掠而来,猛然间一个急打舵,尾部扫起一大片水花,强劲的水流冲击下,四个人赶紧散开躲避,以防被螺旋桨扫到。待四个人被完全冲散,猴脸帽子扯起偷海贼转身逃离。兄弟二人干着急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摩托艇跑远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快艇尾舵一打,在水面划出一道巨大的白色浪圈,调头疾速向林滨兄弟飞来。这边瞬息万变,那边二驴子的尾挂机却突突突老半天没开来。林家兄弟没有料到偷海贼居然如此猖狂,竟然反扑过来,见势不妙急欲下潜却来不及了,林滨见状一把将林海摁到水下,快艇船身一个侧斜,林滨躲闪不及,被船舷重重扫了一下。
“呜噢!——哈!哈!哈!”见此情形,船上三个人发出了野鬼般的嚎叫声。快艇围着林家兄弟转着圆圈,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兄弟二人不得不左躲右闪躲避快艇的袭击。
刚才被林滨暴打的马仔拿起快艇上乱七八糟的家什频频向兄弟二人丢去,嘴里叫骂着:“去死吧,妈的,敢打老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这两条落水狗的忌日。你那漂亮的老婆就别担心了,有我们弟兄们照看有的是福享!”说罢伸手去抢猴脸帽子手里的舵盘,但被猴脸帽子一把推开。很显然,他并不想惹出人命。
另一边,二驴子笨笨磕磕开着尾挂机终于赶来了。看到二驴子来了,快艇一个急转弯疾驰而去。眼瞅着快艇要逃离却追不上的二驴子气得直跺脚,随手拿起一根铁棍向摩托艇丢过去。二驴子本身力气就大,憋屈了老半天有劲儿使不上,一股邪火用在了铁棍上。铁棍几乎呈直线飞出去,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砸在回头望的猴脸帽子的头上。猴脸帽子“哎呀!”一声惨叫却并不敢回来报复。很显然,猴脸帽子熟知二驴子的脾气。以二驴子的脾气把他惹急眼了对命都敢。摩托艇卷起一道白浪遁去,二驴子干着急却无计可施。任凭二驴子如何叫骂,三个人还是在夹杂着鬼哭狼嚎的马达轰鸣声中逃逸了。
“二驴子,别追了,咱们秋后算账不迟,先把我哥拉上去。”这边林海扶着林滨在踩水。经过刚才一番搏斗,二人嘴里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而林滨的额头更是挂满了血迹。
“怎么样了,大滨子,没事吧?”二驴子和林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滨拖上船。刚才一番搏斗,不知道何时林滨的潜水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海水浸入,将里面的毛衣裤湿透,林滨被冻得浑身哆嗦,但还是打着寒战说:“没事,小意思,快把大海拉上来,有话回去再说。”这边林海已然将腰铅子摘下丢到船上,双手攀了上来。
“大海,快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