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滨这会儿感觉自己瞻前顾后反倒更像个女人了,而刘燕却显得更有魄力了。
“那,万一……”
“万什么一,大不了咱们重新回到原来那样,买一条小船钓鱼,咱们天天吃新鲜鱼,馋死别人!实在不行我再回到老本行开理发店,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好像女人升级到母亲甚至准母亲就会显得更加有力量。自打刘燕怀孕,林滨时常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个孩子。
“你可想好了,要么富翁,要么穷光蛋。这次要是栽了,这辈子可就翻不了身了。”
刘燕一瞪眼:“闭上你个乌鸦嘴,我们一定会成的,就算万一被压住了,我们也一定会翻身的!”
女孩儿—女人—母亲;男孩儿—男人—男孩儿。岁月会使女人越来越成熟,而男人却永远不会失去孩子气。
晚饭后,林滨带了一包海参来到老村长二爷家。二爷见林滨带着礼物来,并不多客气就笑纳了。林滨并没有贿赂的意味,这点东西行贿还有点少。二爷对林滨的恩情不小,从一个男孩儿到男人,是二爷一步步把他扶起来的,即便没有包海这一茬儿,逢年过节来看看也是情理之所在,何况,二爷本来就是本家的长辈。
二爷拉林滨上炕喝几盅,林滨也不推辞,脱鞋上炕盘腿坐下。二奶忙活着加几道小菜。几盅烧刀子下肚,爷俩儿话匣子打开,家长里短闲扯一通后,林滨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二爷听了。二爷边听边频频点头,沉默良久道:“大滨子啊,老实说这是谁的主意啊?”
林滨照实说了,二爷点点头:“大海这小子有点脑子,是个好主意。这么多年海里也没有个章法,早些年渔具差,海里还能存些鱼鳖虾蟹,现在渔具先进了,管理却上不去,大海被搜刮得就像陆地的荒山一样,草不生、兽不存。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海区这块儿虽然在村里,但是承包还要镇里批准才行。这样吧,我问问赵镇长,改天给你信儿。不过我估摸差不多。你也知道这几年镇里不少海区承包给这个、承包给那个的,可就是收不全承包费,最终等换一届领导就不了了之了。就数你还好点,年年不欠钱。”
“我要是欠钱那不是难为二爷您吗!这么多年全靠您老帮助才有我今天,我哪能做出这种缺德事儿!”
“有你这句话,二爷我就知足了。二爷我岁数也大了,再过一年也该下来养老了。下来之前能做点好事儿,也算是对得起乡里乡亲们。放心吧,弄好了没准这就是一个试点,以后镇里其他海区也可以参照着办。行,你就等信吧,小子。来,咱爷俩干一杯。”
等待的过程是熬人的。这段时间黄毛也不断放出口风,说是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拿下明年海区的承包权,甚至说就算价钱再高也无所谓,就算不挣钱也要争这口气。越是这样林滨反倒越是宽心了。因为,乱叫的狗一般是不敢咬人的。
大约半个月后,林滨接到了二爷的电话:“大滨子啊,事情有点眉目了,不过细节上有点事儿咱爷俩还要琢磨一下。”二爷的语气稍微有点为难。
“二爷您看怎么弄好,我听您的。”
“赵镇长基本上算是同意了,不过暗示他的份子钱是不是也一并结了?另外具体还有些个事儿要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