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林滨心中隐隐有一丝担忧,焦虑的情绪挥之不去。黄毛就像是鬣狗一样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他,让他感觉很不踏实。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争夺承包权,虽然林滨家底子比黄毛厚实,但也不是特别自信。照老规矩,每年的承包费都是预交一部分款项,到年末才付清的。倘若黄毛报出十万甚至更高的价位来,到年末赖账一跑了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最闹心的是,对于黄毛而言,获利并非真正的目的,搅局、报复才是他的出发点。
见林滨如此焦虑,刘燕虽然急在心里,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老公,还记得那天大海出的那个主意吗?”见林滨连日来寝食不安,正打着毛衣的刘燕突然想起林海酒后说的承包办法。
林滨当时只当林海酒后胡言,也就没太当回事儿,经刘燕这么一提醒,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别说,这狗急跳墙的一招也许可以试试哈!”
“什么叫狗急跳墙,人家那叫灵感。像你没有文化死脑筋,不会脑筋急转弯,认准死胡同不出来!”
林滨呵呵笑道:“是啊,怎么叫男儿得闯、女儿要浪。有文化没文化就是不一样啊。”
可是真要一笔拿出四十万,也就掏光了大半的积蓄,这就等于是破釜沉舟了。上有老,下有小……谁知道以后会有多少用钱的地方。
林滨摸摸刘燕的肚子:“燕啊,你说,这里到底有几个儿子啊?”
刘燕佯怒:“还几个,一个还不把我累死啊?别管几个,首先呢,我要他健康,还有啊,我要他像他叔叔一样念大学。不,咱们要把他送到国外念书。你看,人家城里人就是白,还有啊,那叫什么‘气质’的东西,大海的女朋友多漂亮啊,走路都那么好看,我和人家一比啊,就像母鸡遇到凤凰了。”
“母鸡好,能下蛋还能熬汤。”
刘燕拿起毛线针敲了林滨一下:“好啊,我就谦虚一下,你还真把我当母鸡了,我这叫健康美!”
“好好,健康美,咱家燕子身材好、眼睛大、眉毛弯。咱家燕子最漂亮了。”
“这还差不多。”
女人在被恭维的时候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掩饰不住地笑了,另一种是硬憋着但心里偷着乐。对老公的马屁,刘燕当然是无须掩饰,开心地笑了起来。
稍许,刘燕正色道:“老公,我觉得大海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咱们索性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