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包功效为何?”
“回小姐,有安神之效,除此之外,还可驱蚊。”昨日从人伢子处带回的风荷道。
钟时羽满意颔首,数十种香包的功效一个晚上都记了下来,风荷这姑娘,确实不错。
但只她一个人,定然是应付不来那似云来的客人。
不知国公夫人昨日说为她寻人,可有着落?
钟时羽正想着,就见傅佑在门外不停走来走去,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钟时羽嘱咐了风荷继续温习,就走向傅佑。
傅佑神神秘秘的,欲要伸手拉她。
钟时羽侧身躲过,走到一侧的凉亭坐下,冷淡道:“何事?直说便好。”
傅佑见她冷脸,对比以往的百依百顺,心底实在不适应,也怪他不谨慎,因为孟姑娘一事失去了理智,惹她不喜。
这些日子,可谓事事不顺,太监来的那日,他带着满身的泥土出去,派人放出流言,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还有就是,盛国公夫妇对他明显冷淡下来。
这可是关乎计划。
他一直寻找突破口想要重归于好,可钟家小姐油盐不进,现如今,可算让他找到了机会。
只是没想到,素有爱妻之名的盛国公竟也要忍不住纳妾了。
傅佑叹了口气,道:“时儿,现在不是同我置气的时候,你可知我方才看到了什么?”
钟时羽瞥他一眼。
傅佑接着道:“有好几个管家打扮的人,每人身后跟着好几个美貌女子,都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你可知,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等钟时羽回答,傅佑就紧接着道:“她们是来做你姨娘的,同你娘争宠,若是有人生了儿子,盛国公还能待你如此好?”
钟时羽看着傅佑一副全心为她着想的样子,其实,对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不论是原身的记忆,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对国公夫妇二人简单的了解,他们都是恩爱有加。
那些美人,说不定是国公夫人为她找的识字又伶俐的婢女,支持她的调香铺事业。
傅佑这烂人,见到美女就想到纳妾,还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
钟时羽对他彻底没了耐心,只等赏花宴再唱最后一出大戏,就直接与他解除婚约。
她冷冷转开落在傅佑身上的视线,不想让脏东西污了她的眼,没等他再说什么,径直起身走人。
钟时羽期待国公夫人为她寻的婢女。
她脚步带了些迫切,走向国公夫人的院子,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国公夫人院中的争奇斗艳的兰花,而比兰花更吸引人眼球的,则是院中各有特色的美人。
有的女子仪态端庄,像大家族精心教养出的千金小姐,有的则如病弱西子,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总之,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这样品貌的姑娘,绝不是来做婢女的,说不定,是借着婢女之名留下,日后好成为盛国公的妾室。
但盛国公一个官场老油条,他定然知道下属或其他有求于他的人送美人的真实目的,却还是把她们放进了府邸。
这里面可以有许多种解释,什么身在官场身不由己,什么权宜之计,但傅佑说的话一直回荡在钟时羽耳边,难不成真如他所说,盛国公有了纳妾的心思?
想到这个可能,钟时羽的面色几乎不受控制地变冷,国公夫人呢?她心底是何想法?
她看着国公夫人的背影,只觉十分黯淡,想说几句话劝慰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在为难之际,钟时羽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身一看,只见盛国公背着双手阔步走进院子,面上还带着笑容。
钟时羽眉心狠狠一皱。
盛国公对上自己女儿的冷脸,面上笑容一滞,讪讪道:“女儿,爹可有哪里做的不对?”
呵!
钟时羽差点冷笑出声,还没说出话,就听国公夫人道:“时儿,你来了,快来挑一挑。”
挑一挑?挑什么……
钟时羽惊诧地转身,看到国公夫人兴致颇高地指着几个面貌清秀的女子,说:“娘看这几个不错,精心教养出来的,才高八斗算不上,四斗还是有的,本是要做解语花,自是伶俐。”
旋即她又指向几个女子,评价道:“这几个倒也不错,就是样貌妖娆了些,放到铺子里,兴许会引得一些客人不喜。”
钟时羽听着国公夫人的话,宛若一条线拨开了迷雾。
国公爷想要纳妾,何必等到现在,据她了解,国公夫人家世并不显赫,国公爷不存在受制于人,可他们夫妻之间,从未有过第三人。
今日这出,当是国公夫人授意的!她把主意,打到了许多人精心教养,用来讨好上峰的姑娘身上。
她们不止识字,还个个心有九窍,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钟时羽对着被自己误会的盛国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国公夫人道:“娘,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对面排排站的妙龄女子们,本来看到盛国公进来眼睛都冒出光亮,听了她们的话,表情又有些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