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也就有人这么说了。
站起来的那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又道:“这就不得不说说黄掌柜。”
“他是那家铺子原先的掌柜,官府的大人已经派人捉拿他,但没想到,今日在赌场发现了他的尸体,据说,他输红了眼,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直接就死了。”
“他是输了多少?”
那人没说话,而是比了比手指。
众人为这数额倒吸一口凉气。
话已至此,那人好像只是陈述了事实,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却让人觉得,定是那黄掌柜好赌成性,起了坏心思,想把国公府的铺子卖了,见孟姑娘心善好欺,就把人骗了。
诸人义愤填膺道:
“岂有其理!”
“那黄掌柜死有余辜。”
那人一笑,悄无声息没入人群,几乎未引起任何人关注,除了一直盯着他的钟时羽。
她吩咐道:“跟着他!”
这时,钟时羽突然想感谢大反派往她身边送了韩英,不然,实在没有可用之人。
最想知道的已经得知,她也无甚兴趣再留,带着轻苹从后门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有人问:“孟姑娘铺子里的绣品为何卖如此贵?”
钟时羽一笑,男主魏墨均既然出手了,定然不会落下这种大空子,说不定,还要借此踩她一脚。
她坐上马车,经过国公府门口时看到莫名散去的百姓,回到房间为自己沏了杯茶,还没送入口中,管家就禀报有人来过。
钟时羽放下茶杯,问道:“谁?”
管家道:“他自称是孟氏绣庄的伙计,说不管事实如何,到底是掌柜做错了事,特来送补偿。”
钟时羽道:“你可见了那伙计?”
管家道:“我赶过去的时候,伙计已经把箱子留下,拱拱手要走,只算打了一个照面。”
也就是说,那伙计没等主事的来,直接对着门房,就把银子放下了。
钟时羽不用细思,就知道有人要那这笔银子做文章。
她沉吟片刻,问道:“国公府每年可会救助贫苦人士?”
管家差人去叫账房先生,没过一会儿,一个蓄长须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他捋了捋凌乱的胡须,道:“国公府每年十月下旬都会有这么一笔支出,从江南运粮,低价卖给收成不好的百姓。”
国公府这般,实在算得上“仁”,钟时羽心中感叹。
如此这般,破局就简单了,她对管事和账房先生道:“今年提前一番,把今日收到的银子,府内再添些,正值八月……”
钟时羽一番吩咐,最后道:“只管去做,爹娘那边我来说。”
管事和账房先生连连应是。
待二人离开,钟时羽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想了想道:“轻苹,你差人去把今日我去的茶楼的说书先生叫过来。”
说书先生每天只有在昼食、晚食才能上台,就算说得十分有趣,食客纷纷打赏,这笔银钱还要与茶楼分,而且还不是每天都能上台,所以,当钟时羽看到一个穿着打着补丁长衫,与台上衣衫整洁完全不同的中年男人时,也没太惊讶。
钟时羽温声道:“坐。”
说书先生满眼惊惶,局促地不好落座,又怕贵人觉得自己不识抬举。
钟时羽见此,没再强求,问道:“你今日在茶楼说的书,可是你自己写的话本子?”
说书先生道:“不敢欺瞒贵人,是小人自己写的。”
“若我说几个要求,你花几日能写出一个吸引人的话本子?”
说书先生谨慎道:“长的本子时日久些,短的两天就足够。”
钟时羽推出摆在圆桌上一个小匣子:“你今日回去,就按本小姐的意思写两则短故事。”
说书先生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咬了咬牙,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你也不必慌张,都十分简单。”
“你先写一个,两户人家,一户人家成日在外面彰显自己做了多少好事,邻里非常尊重这户人家,其实他们从未干过实事;另一户很少再外说些什么,却每年拿出许多银子给贫苦百姓。”
钟时羽问道:“定要写得一波三折,明日茶楼,你就说这个。”
说书先生原以为钟家小姐要让自己写她和傅状元,心里十分为难,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他大喜:“小人一定完成任务。”
“待说完这个,你再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