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也没再下雪了。
刚开市,镖行的生意就好得吓人,一口气接了好几单大买卖,陆邑和陆诏两兄弟都要帮忙去押镖。刚好有个寿宴,陆峰准备让陆离代自己参加。
司樱得知此事,嚷着要跟陆离一块出门。
陆离自然不会同意:“不行,从江陵到文湖岛,路途遥远,你身体会受不住的。”
司樱赶紧说道:“受得,受得,你天天盯着我打坐,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强壮许多了,就这么一段路程没有问题的,不信你看。”
言罢,她拉着他的手去摸她手臂上的肌肉。
陆离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只觉手上传来的触感虽然已经结实了许多,但还是松松软软,不像他身上的肌肉摸起来硬梆梆的。
“还是不行,我送完寿礼后,会从文湖岛直接上昆仑参加武林大会,根本就没时间送你回来。”
司樱眼睛一亮:“这正好啊,我父王最喜欢参加这种武林盛事,届时他一定会参加,我们父女俩正好可以见一面。”说完,她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都已经好久没见到我父王了。”
陆离再次被她萌得心头发颤。
可惜这些日子的相处,陆离或多或少对司樱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即使她装得再可怜,陆离也能一眼就看出她是不是装的。因此磨到最后,陆离还是没能同意带她一起去。
文湖岛远在几千里之外,陆离有武功在身,日夜兼程,不过数日的功夫,就算日行夜歇,左右不过十来日便能到达,不超过半个月。可若是带上司樱,情况就不同了,也许得走上个把月。
或许还不止。
因为按照上次那个徐媒婆的话,这位郡主大人一出门,那是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虽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已经改善许多,可若是一出门还是生病了呢?到那时,他是顾着她先呢,还是顾着正事先?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次出门她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什么病疼都没有,可后面他还得上一趟昆仑山,没有办法那么快就赶回来,这一来一往,少说也得在外面奔波数月之久,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有时还得餐风露宿,就算她能吃得了这一时的苦,也忍受不了过几个月这种生活。
陆离都能想像得到,司樱到时会哭得有多惨厉,缠着闹着让他带她回家。
一想到那个画面,陆离的脑仁就已经先一抽一抽地疼。
一点都不想给自己摊上这种麻烦。
司樱豁出脸皮不要,开始开启软磨细泡的攻击。不管陆离走到哪,她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到哪,天天兴高采烈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用尽各种办法说服陆离同意带她出门。
陆离去练功,她就在外面默默等候。等他练完功出来,立即递过来一条湿毛巾让他擦汗。然后狗腿一阵,再问一声能不能带她一块去?陆离不同意,她也不气馁,下次继续粘过来。
陆离在书房处理庶事,她就守在一旁斟茶倒水,磨墨捶背。
陆离一起床,她就亲手把他的衣服奉上。要是陆离点头,估计她还想伺候他更衣。
司樱还会让厨房按照他的喜好,一日三顿外加宵夜和下午茶点,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吃饭的时候,又殷勤地拼命给他夹菜。
司樱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做事进退有度,说话又软言细语,眉目带笑,近乎讨好。陆离早晚会被她的诚意打动。
陆离却对司樱的“骚扰”和“纠缠”,感到身心俱疲,深恶痛绝。
两人就这样一连磨了几天,陆离最后被司樱缠得实在受不了,终于有一点松口的痕迹。
“就算我同意,爹和娘那边也不会同意。”陆离揉了揉眉心,心力交瘁地说道。
司樱拍了拍胸口:“这个容易,我自己去跟他们说。只要你在旁边帮我多说几句好话,爹娘见我们最近这么‘恩爱’,‘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他们也是过来人,定明白我不想跟你分开几个月这么久,最后会同意的。”
敢情她早就计划好了啊,陆离瞥了司樱一眼,故意道:“可我还没有点头呢。”
司樱急得拉住他的袖子,惶急道:“阿离,我的好阿离,你就带我一块去嘛。路上无聊时,我还能陪你说说笑笑,同你做个伴。而且你还可以盯着我练功。你这一去几个月,难道就不怕我松懈吗?”
“……”陆离嘴唇翕动,被她那声软绵绵像极撒娇的“阿离”勾得心尖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