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装甲师的一个步兵团正在准备对布永城发起最后的进攻,我们不能落后太多。”海卡上尉对我说道“你和你的坦克排先进去探探路,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现在我们要跟第一装甲师那边去……抢时间了吗?”
“第一步兵团那边的团长叫巴克尔中校,你有可能会遇到他;”海卡上尉耸耸肩“不过你要知道一点,凯勒布少校不想让其他非古德里安将军的人去抢先过河……”
“所以……”我想起来在更早的时候,第一坦克连以及第三坦克连全都跑到下游去了,看来凯勒布少校早就知道,以瑟穆瓦河的水文情况其实可以在很多位置直接跑坦克……
不管在哪个国家的哪只军队都有这样的毛病,嫡系与非嫡系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毛病比来比去,说到底还是关于面子问题;而第一步兵团的巴克尔中校,如果他再年**十岁的话绝对是个可以和古德里安将军非常谈得来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却是标准的上下级关系。
巴克尔中校是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托马中校之外,最乐意执行古德里安将军疯狂推进计划的军官;他手下仅有一个尚未完全机械化的步兵团,但是推进速度却和装甲团一样快,他是极少数可以带着不完全机械化的步兵团跟上我们节奏的步兵指挥官。但是巴克尔中校却也不是一个丝毫不考虑自己部下感受的人,比如有的时候在部下连续战斗数个昼夜之后,他依然要决定继续拿下下一个村镇才肯休息的时候……
一堆顶着红血丝眼球+黑眼圈的德军步兵:我们不干!
巴克尔中校: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然后他真的提着冲锋枪自己去了,在一片抱怨+叫骂+吐槽中,他的部下只好又跟了上去,拿下下一个村镇,之后再休息。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只知道往前面冲,不太可能会顾及到自己身后是不是被人给包围了,自己的登陆场是不是又被阻断了,只在乎眼前有多少敌人的家伙。至于身后的事情,交给身后的人去做就好啦……
我很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巴克尔中校故意要他的部下开了一晚上炮,把布永外面的一圈和各个重点目标周围炸成了月球表面。为了方便他第二天进城扫荡被炸得晕晕乎乎的法军和比利时陆军,这样工兵再去瑟穆瓦河架桥,他和他的部下就可以好好地在城里休息一下了。
但是毫无疑问,持续的炮击让负责防御的法军和比利时军队直接放弃了对最外层的防御,在布永城外面只剩下一个个如同翻过来的深坑,褐色的泥土在绿草旁边非常显眼,一条条尚未彻底完成的交通壕和堑壕就像是美女漂亮脸蛋上的疤痕一样触目惊心;少数拿来固定堑壕的圆木被爆炸点着了,燃烧到现在都没停歇。几具我们已经看不清面貌的尸体散落在这些堑壕之中,有些已经几乎要被爆炸溅起的泥土给埋起来了。
“注意保持距离,跟进!两边注意是否有爆炸物!!”
这是在二战早期,因此我并不怎么觉得会有现在那种很阴险的袭击方式出现在正面战场上,但是却不得不防范。布永城里面很难看见一幢完整的建筑,一些根本禁不起炸的公共设施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街边的窗户被震碎了一地玻璃碴子仿佛遭到了打劫,其中最高的那栋市中心议会大楼遭到了德国炮兵的重点照顾,圆顶被炸飞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
绝大多数市民都很敏感的早就跑光了,只有极少数压根就跑不掉的人愿意留在这里。靠近外围的这一圈阵地后面的建筑简直狼藉不堪,或者直接挨了一枚炮弹,被炸掉了上面的一层楼,或者受到了冲击波的影响,外面掉了一层墙皮,露出来里面红色的砖石和灰色的凝固水泥,活像是一个人被扒掉了一层皮……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自己家的店铺门口打扫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和墙皮,当我们经过他旁边的时候,他迷茫的站到了一边,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和陌生人路过,钢铁巨兽开过的时候把他已经扫到一块的碎玻璃碴子全都震散了,他不得不再次尝试把它们聚拢到一起。周围的德国士兵默不作声的一个个路过,但是谁也不敢或者也不想去帮他。
越往后面走我们发现其实后面的建筑相对来说还算完整,但是这里除了没有被炮击,就是满墙面的弹痕。看起来似乎刚刚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一样“停下!!”
在一处十字路口我下令停下,没一会一辆抬着炮口,引擎盖也敞开的马克IV号坦克出现在我们前面,看样子是打光了炮弹,而且还被比利时军队近距离丢了手榴弹,差一点炸坏了引擎。
车长看见我们在这边,就要驾驶员停了下来“在西部城区还有战斗,码头我们也还没有拿下来,请尽快去支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