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迤逦回到到御营中来见刘备伯父,关兴献上潘璋首级,具言夜遇关羽二爷显灵之事。刘备伯父惊异非常。我又命人把傅士仁和糜芳押上来,结果糜芳一见刘备伯父,就跪倒在刘备伯父面前,痛哭流涕:
“陛下,臣等实无反心;被吕蒙诡计,称言关公已亡,赚开城门,臣等不得已而降。今闻圣驾前来,伏乞陛下恕臣等之罪,臣等愿戴罪立功。”
刘备伯父大怒道:
"朕自离成都许多时,你两个如何不来请罪?今日势危,故来巧言,欲全性命!朕若饶你,至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二弟乎!"
言讫,令关兴在御营中,设关羽二爷灵位,刘备伯父亲捧潘璋首级,诣前祭祀。又令关兴将糜芳、傅士仁剥去衣服,跪于灵前,亲自用刀剐之,以祭关羽二爷,并命全军加以祭奠7日,又加此次大胜,刘备伯父就命大赏三军,一晃10余日过去了。
不过,这番大胜,刘备伯父也是志得意满,说话间常视东吴无人。这日,刘备伯父又欲发兵前进。忽然近臣奏道:
"东吴遣使送张车骑之首,并囚范疆、张达二贼至。"
刘备伯父两手加额道:
"此天之所赐,亦由三弟之灵也!"
就令张苞设飞灵位。刘备伯父捧起匣子,仔细端详匣中张飞三爷良久,我在旁边忽然见他眼中闪现惊异之色,可这惊异之色也是一闪而过,接着刘备伯父放声大哭张飞三爷。张苞则自仗利刀,将范疆、张达万剐凌迟,祭父之灵。祭毕,刘备伯父怒气不息,嘴里嘟囔着定要灭吴。旁边的马良乃奏道:
"陛下,二将军,三将军仇人尽戳,其恨可雪矣。吴大夫程秉到此,欲还荆州,送回夫人,永结盟好,共图灭魏,伏候圣旨。"
刘备伯父一听,大怒道:
"朕切齿仇人,乃孙权也。今若与之连和,是负二弟当日之盟矣。今先灭吴,次灭魏。"
便斩来使,以绝吴情。吓得马良等众人苦告方免。程秉抱头鼠窜,回奏吴主孙权去了。
这时,江北也传来消息,说是李严已经取下大部山头关隘,就快逼近夷陵了,刘备伯父就命水军摆开战船运送兵力过江,在江北再扎下大营,江南岸的大军大部移到江北,准备两下夹攻夷陵。江南岸只留下吴班、张南等人前出扎营,警戒吴军。我们兄弟几人自然也跟着刘备伯父到了江北岸。我们这大军一动,立刻先尽扫北岸吴军,抢占了一片山头作为瞭望警戒之处,刘备伯父的大军则扎在山脚之下。
我和关兴、张苞兄弟三人又升了官,可惜这是在战时,没法给我们从后方补充兵力,只是刘备伯父已经答应不杀那些跟着傅士仁和糜芳投降吴国的荆州兵,拨付给我们,算做我们的补充兵卒。我们自然是不嫌,那好歹也是些老兵,训练起来比新兵容易多了。我们三人又不是没训过兵,把当年泰虎营的办法搬过来就是。
刘备伯父好像并不太急于进攻,我曾经问他这个问题,他哈哈一笑,对我说:
“统儿,你还年轻啊,不能统观全局。你想想,谁最愿看我和孙权打仗?”
我直接就说:
“陛下,自然是曹贼曹丕。”
“那若我把孙权的大军尽吸引于此处,合肥一带吴军防守空虚,你说曹丕会不会动手?若一动手,吴军限于两线作战,军心必定大乱,到时我们再全力出击,你想想会有什么结果?”
唉,枭雄就是枭雄,竟然要把敌手也要调动起来,我就做不到啊。
不过,即使刘备伯父不急于进攻,但韩当他们大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守在江北岸的吴军也没了斗志,竟然被李严迅速拿下了各处关隘,打通了从秭归到夷陵的道路,我们两路大军会师于夷陵城下。
这时,探马也传来吴军的最新消息,说是吴主孙权又派来了援军,包括大量的水军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