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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一二四章 八阵图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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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伯父和父亲信中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要我和庞统师叔速离荆州,尽快赶回成都。不过刘备伯父的信中是以阿斗的角度,哦,忘了,以后不能再叫他阿斗了,他现在是汉王世子,用大名了,叫刘禅,刘备伯父心中说几年未见,刘禅很是想我,我留下的那些书他也已经滚瓜烂熟,现在谯周是他的老师,可那书的内容,连这博古通今的老师也不知道,他非常希望我回去后再给他一些这方面的书,他知道,那些内容都藏在我肚子里,必须见了我才能从我这里挖出来,另外,他听回去的张苞说我现在武艺又比以前好了很多,迫切想和我交流交流,他也跟着陈到等人学了不少,急于与我一试。信末,刘备伯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回去,信使就等着我们。父亲的来信中,说母亲现在心情不好,身体弱,好几年未见我了,很是想我。我弟弟赵广现在也十一了,个子也长的挺高的,整日念叨我这个好几年未见的哥哥了,很盼我回去。不过我总有一种直觉,肯定成都出了点什么事,要不根本不会催我回去。母亲今年才三十多岁,一向乐观,怎么会心情不好,还身体弱?并且给我们捎来信的那人叫冯习,老家就是南郡的。成都现在是刘备伯父的根据地了,也成了行政中枢,前一段西川还不平静,就有一部分官员的家小在荆州未走,这次冯习就是顺便把这些人全部接回成都。既然刘备伯父和父亲如此催我赶紧回成都,还搬出了这么多理由,我就只好回去吧。

要不来信都不来,一来都来,正想走时,济世堂的信鸽也捎来了高宇的密信,言道东吴已经取下扬州南面的建安郡,庐陵郡,现在已经增兵零陵、交州边境,很多吴兵整日在那里出没。如建安郡的吴兵常常呐喊着冲到和交州交界的城关之下的两地交界之处,耀武扬威一圈再退回去,看旗号象是吕蒙的旗号手下周泰等人,只是不知他们何时调到了这建安郡。另外零陵下游的湘江之上也常有吴军水军的船只游弋,似乎是凌统的旗号,并且步骘那老小子旗号已经出现在零陵东边的桂阳和零陵的交界处,他们毫不避讳的在那里安营扎寨,练兵。庞统师叔用指头弹弹高宇的信,对我说道:

“统儿,东吴很看的起零陵和交州啊。我估计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表面上东吴在威慑零陵和交州,实际上是让那里不要出兵支援荆州啊。吕蒙、步骘在零陵丢了几万人,怕了啊。怕你再从零陵横插一杠子,让东吴取荆州的梦想完全给破了。恐怕这陆家的小子和那吕蒙怕是演了双簧啊,一个在前说好话,一个在后调兵遣将。忘了陆绩说那陆逊才智不弱于周瑜周大都督,现在被公认是吕蒙的继任者,你这关羽二爷同时应付这二人,怕是危险啊。”

我看看庞统师叔,苦笑道:

“师叔,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啊。可我二爷也不屑于咱们帮忙啊,咱们只能尽力而为,减轻点我二爷的压力,想点办法,即使咱们人回了成都,也要让吕蒙在这里不舒服。”

“那是自然,既然他们让高宇他们不安宁,咱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我看就让摩柯联络长沙等地的蛮族起事,咱们暗地派人派物支援,让吕蒙分兵回撤。建安郡那边先派点高宇训练的那些佛军化装成普通信徒过去传教,宣扬交州的好处,顺便踩踩盘子,再派点人过去给他们捣乱,**那些总是欺压百姓的家伙。另外,他们既然敢演兵,咱们也针锋相对,日日去他那里动弹动弹,给他们上点眼药。”

我点点头。

“师叔,好,咱们就这么办。为了保密,我看深入东吴境内的那些人就叫‘敌后武工队’吧,整个行动代号‘挺进’。”

“敌后武工队?很奇怪的名字啊。也好,省下让他们猜着那些人。”

既然定下了,我和庞统师叔就找来沙摩柯,交待了我们的计划,沙摩柯当然没意见,立刻回武陵和父亲商量具体人员去了,我也嘱咐他时刻小心东吴的偷袭,不要和他们硬拼,保存自己实力最重要。高宇那边我们也用密信由济世堂放飞信鸽传递了计划,高宇我们当然放心,他自会知道具体如何去作。

这边我们必须走了,刘备伯父此次派来冯习已经在公安等了我们好几天了,他要和我们一起走,这是刘备伯父下的死命令,他可不跟违逆。在走之前,趁人不注意,我又留下衡断、郭一风,以衡断为正,郭一风为副,统领埋伏在公安城中我们前一段带进来的蛮兵。我偷偷叮嘱他俩,若公安有虞,可带这些人亮出济世堂的信物,取得关羽二爷家小信任,护住他们,杀出城外。城外若是长江被人封锁,可往武陵沙摩柯那里转移,直插牂柯郡,在海龙屯休整后再上船进入长江,转到成都。从这里到海龙屯沿途我已让人藏好补给了,他们可按图取得那些东西,不过东西也不是很多,大多数情况下还要靠他们节约一些。济世堂的伙计也带去了我给区翔的命令,让他们时刻注意樊城战事,开辟一条确保麦城往西的通路,一定要留心夷陵北岸是否出现吴军,别被人包了后路不知道。具体何时出手,在密信中自有指示,一看便知。关羽二爷高傲,非到万不得已情况下,不得让他知道他们是我安排的,最多只承认曾受我接济之恩,碰上关羽二爷凑巧而已。事毕可以藏进大山,反正北边的武当山够大,没人能找到他们,躲一段时间后,找济世堂联系就可以了。临走时我也给关兴写了封信,暗示他提醒关羽二爷要小心东吴偷袭,同时告诉他,我和庞统师叔都被刘备伯父催回成都了,让他事事小心。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给华佗师父写了一封信,先让人给捎走了,我在信中告诉华佗师父现在荆州大战一起,公安伤兵太多,请他来公安主持治疗,对他的安全我也交给了衡断他们注意,而且华佗师父本身就是一个高手,只是心软,不愿取对手性命,但我知道他打不过,逃还是没问题的。

看我安排完这些事,庞统师叔点点头。

“尽力而为吧。”

辞别公安,我们沿长江逆行而上,上一次到西凉时我们先坐的船,后在巴州上岸,一路听的是长江的风浪声,庞统师叔两次入川也都是匆匆忙忙,并且也都是坐船走的,这次我提议走陆路,我一提议,庞统师叔和我是一拍即合,一致同意走陆路。句突、胡驹也是高兴,虽说他们游泳差不多了,可那是湘江里练的,湘江和长江水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早发怵了。上次我们从成都南下时,坐船走了好一段,有次赶上了风浪,晕船的滋味他们还记忆犹新。那刘备伯父派来的信使冯习也不敢太逆了我们,只要我们上路,尽快往成都赶,他也没计较到底走水路还是陆路。那些家小已经上船走了,我们只管随便。在路上我也曾问过冯习,汉中之战到底战况怎样?刘备伯父是如何占领汉中的,冯习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不愿谈及此事。我很是奇怪啊,汉中之战按说打败了曹操,很值得庆贺啊,可怎么除了知道夏侯渊被黄忠斩了,曹军后来就撤了,就再也没有舅舅和张鲁联军的消息呢。并且济世堂这一段与西凉的信息也断了,西凉的任何消息也没传到公安,我也不知道两位舅舅、庞德叔叔,还有郝昭、王双、柯比能、姜维等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查了一下,公安济世堂收到的西凉的消息最早的还是一年多前的消息,那时说马超舅舅还在率联军在阳平关一带血战曹操,两方均是伤亡惨重。

冯习是个很随和的人,除了汉中之战不愿说之外,一切都好说。冯习其实水战水平很高,除了关羽二爷之外,像他这样文物兼备,精通水战之术的在刘备伯父手下很少见了。他长的个子也不高,基本特征是壮实,然后是脸色黝黑,一看就知是在船上晒的,还有一点就是脚丫子特别宽大,据他说像他这样的脚站在船上稳当。路上冯习还不错,也传授了我很多他水战的经验,我和胡驹他们也指点了冯习的武艺,几日下来,冯习的武艺也长了不少。不过因为老是没有汉中的消息,我也是每日郁闷中,每每和庞统师叔谈起这事,庞统师叔的眉毛就皱的越来越紧,脸色也很是沉重。他有一次在冯习不在时和我略略谈起:

“统儿,恐怕汉中之战和我当年的推测差的太多啊。”

路上,还碰上了一个熟人,就是马谡,白眉马良的**,他和诸葛师父关系极好,在荆州时,那时我还没拜诸葛师父当老师呢,诸葛师父就经常教授马谡一些东西,可以说,他俩虽说无师徒名分,但却有师徒之情,诸葛师父也是及其信任马谡,经常把马谡带在身边加以指点,有时还派马谡出去替他干点事情。我们在瞿塘峡入口处的长江河原上,也就是奉节的鱼腹浦碰上他的,他正在那里带人热火朝天的干活,走进一看,他原来在指挥那些人在按照一定规律砌一些大石堆。看他铺开的架势,那石堆分散而立占的地面大约有几里方圆,若是长江落潮时,这些石堆正好把从这里继续西进的大路堵上。他看到我们来了,赶紧过来迎接我们,毕竟他哥哥马良和庞统师叔也是好朋友,我还是我诸葛师父真正的大弟子啊,说起来我们怎么着也是一家人啊。我见面后,就问马谡这是在干什么,马谡回答说:

“赵老弟,诸葛先生安排的,让我只管照图做就是。我也不很明白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弄这些石头有何用。”

“师兄,你不明白,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马谡回首指了指那边的一座山。

“那边,我不会了就到那边去问。”

庞统师叔一捋自己的小胡子,微微一乐。

“我师兄又在弄玄虚。我刚才一看,这是他发明的八阵图。”

八阵图?我一愣,这石堆就是八阵图?看我疑惑,旁边有没有什么人,庞统师叔就带着我到了一高处,指点着那些看似杂乱的石堆。

“这八阵图确实玄妙,当时我曾和诸葛师兄推演多日,算是有所了解吧,此阵是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布阵是左为青龙(阵),右为白虎(阵),前为朱雀鸟(阵),后为元武蛇(阵),虚其中大将居之。八阵又布于总阵中,总阵为八八六十四阵,加上游兵24阵组成。总阵阴阳之各32阵,阳有24阵,阴有24阵。游兵24阵,在60阵之后,凡行军、结阵、合战、设疑、补缺、后勤全在游兵。用口诀说就是“阵间容阵、队间容队;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遽走;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皆救;奇正相生,循环无端;首尾相应、隐显莫测;料事如神,临机应变”。八阵之法,一阵之中,两阵相从,一战一守;中外轻重,刚柔之节,彼此虚实,主客先后,经纬变动,正因为基,奇因突进,多因互作,后勤保证。你师父在这里摆的此阵是以石为兵,以天、地、风、云、飞龙、翔鸟、虎翼、蛇蟠为基本阵形,这八阵又名为洞当、中黄、龙腾、鸟飞、虎翼、折冲、连衡、握机,八阵之中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我看此间地形,一旦成阵,必有云气穿其间,从表面上看是四面八方皆有门户,很容易生人但入此中,定感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天上地下,怕是累死在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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