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肯定,定然不是诓你。想来也是看在葭毓的面子上,毕竟葭毓年后就要进宫了,到时候葭毓也会想着你的。”
楚嫣木讷的点点头,出来时还缓不过神。绿竹看着她,轻声唤了句:“小姐?”
“就这样就成了?婚事被取消了?”楚嫣喃喃自语。
“是啊。”绿竹点头。
“太好了!婚事取消了!”楚嫣忽然雀跃得跳了起来。
绿竹看着楚嫣开怀畅意的样子,由衷笑了出来,压了两个月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八月初,楚嫣带着顺治去市民街吃了好吃的小吃,看着楚嫣一点不嫌弃摊位小吃还吃的香甜的模样,他宠溺地笑了。
末了,他告诉楚嫣要随着皇上去秋狝,大概要一两个月不在京城。
他握着楚嫣的手,叹息说着:“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改。”
他真想带她一起去,可是每每要坦白他的身份,他总是有一份犹疑,似乎在害怕什么。
入了秋,天气也凉快了,楚嫣折了好几支桂花插在瓶里,屋里立刻就香喷喷的了,她喜欢自然花香。
“小姐,这是从颦予斋带回来的。”红绡拎着包裹走进屋里,一说颦予斋,绿竹立刻笑了起来。
楚嫣娇嗔她一眼:“是什么?”
“竟是一件斗篷。”
打开一看,雪白的狐狸斗篷,触手生温,软软的滑滑的,楚嫣爱不释手。
“一定是罗公子亲手狩猎的,又加紧赶制的。”绿竹说着。
总是这样,自从顺治去木兰围场,总是送些东西到颦予斋,绿竹和红绡再去拿。
“上次送的熊皮褥子还没用上,这会又送了斗篷,公子待小姐真是贴心。”红绡笑说着。
“小点声,仔细外头听见。”绿竹嗔她一眼。
外头传来小丫头们嬉笑声,感染了楚嫣:“她们在放风筝呢?我们也去看看。”
楚嫣仔细讲斗篷叠好亲自放到衣柜里,转身就见那俩丫头促狭的笑,她红了脸,不理她们,直接走了出去。
楚嫣嫌弃院子里小,施展不开,就带着五六个丫头去了花园里放,一时间花园满是笑意。
葭毓也信步走来,看着楚嫣无忧无虑的样子,有点羡慕。
楚嫣回头看见了她,风筝线交给了红绡走了过去。
“姐姐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犯懒。”葭毓微微笑道。
楚嫣盈盈一笑,眼底调皮:“一定是想皇上了对不对?”
看着楚嫣解除婚约后越来越开心,她不禁疑惑:“婚事解除了,你一点不伤心吗?”
“是我的注定是我的,不是我的伤心也没用啊。”
“可是人定胜天,总是要尽力才是。”葭毓淡淡说着。
楚嫣愣了愣:“或许吧。”
转眼已到年下,楚嫣也已经过来一年了,她又到了冬天怕冷嫌弃棉袄裙子穿得多累赘怕出门的时候了。
顺治虽然从木兰围场回来了,可宫里到了年关也忙了起来,葭毓也没再进宫了,她愈发的恹恹的,也懒怠出门了。
楚嫣其实有点同情葭毓,帝王毕竟不同寻常男子,不像罗九,虽然也忙,但总会抽空来见她,虽然只是说上两句话,或者给她带新式的糕点,趁着月色,楚嫣就觉得很甜蜜,是谈恋爱的感觉。
除夕夜,楚嫣和葭毓一起放烟火,一起堆雪人,一起守岁,楚嫣第一次有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个伴的感觉,有个姐妹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外面虽然冰天雪地,可是屋里炭盆烧的暖洋洋的,美酒佳肴,喊了绿竹红绡和易水一起吃了,楚嫣意外葭毓居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她想葭毓也许没有尊卑之分吧。
元宵节,满城花灯高高挂起,烟火不绝,将夜晚照的犹如白昼,人潮涌动,孩童的啼笑声,姑娘们的欢声笑语,各类叫卖杂耍掺杂在一起,别有意境。
人群中,万盏华灯之下,他朝她走来,提着女孩子的木刻灯笼,玄色的斗篷随着他稳健的步伐微微翻飞,一步一步,像是走进她心里。
他是她的心上人了,她有些欢喜。
小小的木刻灯笼四角的银铃随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别出心裁,火光不太一样。
“里头是夜明珠,夜夜不息。”顺治低声说着,是他和宫里的太监一起做的,所有用料也是他精心挑选。
楚嫣红了脸,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我很喜欢。”楚嫣接过灯笼手柄,仔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