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别乱说。”绿竹拉了她的手,给她使眼色。
楚嫣这段时间的心思绿竹都看在眼里,怕是对罗公子也动了心思,她怕再这样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可不能让她再听红绡乱说了。
盲婚哑嫁吗?楚嫣陷入了沉思,一开始她听说原主已经有了婚约,要嫁去杭州,她是有一丝庆幸的,毕竟远离京城更能保命,可现在,她居然会产生了抵触心理,其实只要杜绝和顺治见面就行了,未必要嫁去杭州吧……
颦予斋,还是那个雅室,顺治喝着茶有意无意朝窗外看着。
岳乐打着扇子故作沉思:“快半个月了吧?”
“什么半个月?”顺治回过头问他。
“快有半个月不见楚嫣小姐了吧?也不见她上街。”岳乐微微一笑。
顺治眼眸微滞,语气生硬:“不见有何奇怪。”
“诚然不奇怪,这样热的天,她那样娇气的姑娘,不出门是正常的。”
顺治眼神微闪,借着喝茶掩去了,正常吗?
岳乐悠哉走到窗口,四下寻望,忽然定睛一瞧:“楚嫣小姐?”
话音刚落,身边就站了一抹人影,目光灼灼朝着长街看去。
哪有楚嫣的人影,身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顺治轻咳一声,掩住一丝尴尬。
“好笑吗?”顺治冷瞥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不好笑。”虽然嘴上说着,岳乐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过了一会,岳乐凑近他:“当真在想楚嫣呢?”
“有必要吗?”顺治挑眉反问。
哟,还嘴硬呢,岳乐收起扇子,款款道:“别怪大哥不提醒你,昨儿我在我福晋那听到一个消息,这个楚嫣小姐早已经许了人家了。”
他看着顺治执杯的手一顿,心下了然,又道:“是杭州参将侯忡礼,听闻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顺治的脸色已经沉到底,岳乐很识相的不再说什么,半晌,顺治开口了。
“能有朕气宇轩昂?”顺治凉凉说着,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冷傲。
岳乐噎住了,他怎么忘了顺治有这个毛病。
“没有,绝对没有。”岳乐说的一本正经。
话刚说完,顺治就起身了,岳乐大惊:“你要去找她。”
“回宫。”
这么沉得住气?岳乐难以置信,等到真看着他走进了宫门,他又感叹:不愧是天下王者,果然沉得住气。
亥时初刻,吴良辅看着御书房亮堂的烛光,百思不解,凑近耿毅:“皇上这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政务可?这样愁眉不展的。”
问完看了眼木头似的耿毅,白了一眼:“问你也白问。”
“小良子!”
里头一声低喝,吴良辅一个心惊,忙是走了进去。
“皇上,奴才在呢。”
“去,给朕找一份董鄂府的地图来!”顺治冷凝着脸沉了声说着。
“啊?”吴良辅以为什么大事,一时反应过来,接受到顺治冷冷瞥过来的眼神,立刻道,“遵旨。”
“皇上怎么好端端要董鄂府的地图?”吴良辅的小徒弟小李子奇怪问道。
“笨,你想想董鄂府住着谁?”
“哦~葭毓小姐!师傅果然精明!”
“那是,不然怎么就我做了太监总管呢?皇上的心思我是一模一个准。”吴良辅得意地扬着脸。
小李子看着手里的卷宗又不解了:“那师傅你标注的记号是?”
吴良辅嘿嘿一笑:“自然是葭毓小姐的院子,省的咱们皇上走冤枉路不是。”
“师傅英明!”
真是再没有他这么善解人意的太监总管了。
已经将董鄂府的地图记在脑海的顺治,踏着轻功上了房顶,很轻易就找到了地图上标注之地,让耿毅在府外等候。
葡萄架下正坐着小姐在乘凉,只有一位丫头随侍,顺治一跃而下。
“什么人!”易水大惊吓得脸色发白。
葭毓闻声转了过来,怔住了。
顺治也怔住了……
“皇上?”葭毓心鼓动起来,手忙脚乱,先前受到了惊吓白的脸,渐渐染了红晕。
“参见皇上。”葭毓主仆全蹲行礼。
顺治轻咳一声,这个败事有余的小良子,标的什么记号!
“免礼。”
葭毓盈盈起身,低眉含羞,握着手里的团扇,挽着寻常发髻,倒是比平日里少了一份大方,多了一抹柔和。
一时间气氛安静,该怎么打破这种暧昧的气氛,葭毓轻抚过发丝夹致耳后。
顺治也在想该怎么打破这么尴尬的气氛。
“皇上喝茶吗?臣女正煮了凉茶。”葭毓细柔开口。
“不了,这是你的院子?”顺治问道。
“是。”
“好,很好,不错。”顺治假意打量周围,“朕就是来看看,今日之事你别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