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电话这头不断的换人说话,把那边的人给搞糊涂了。
“我这边是派出所的,我是值班民警。孟祥子呢,把他和你因‘神仙土’的事产生争执,并且他打了你的头一事,向我们这里来自首了。这样哈,我问你一下,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记住,想好了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我们办案的证据----”
“你是警察?卧曹,谁和他打架了?我告诉你,我没和孟祥子打架,他也没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倒地头磕到车轮上去了。”
董兰本想找个借口再套几句对方的话,毕竟,照着孟萍萍的说法,当时祥子可是把人家打得不轻,人说没事就没事了,总还觉得哪里不放心或者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已经匆忙掐断了电话。
董兰又回拨电话过去,对方一开始不接听,后来就电话接不通了。她把手机还给孟萍萍,说道:“看来,这人是真的做贼心虚,怕他弄‘神仙土’的事暴露,不敢再接电话了。”
“真是太好了,大头老板居然没事了。”孟萍萍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她马上就想到了别的问题,“可是,那边还有三个月的工资没给我们结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工资。祥子把人家打成脑震荡了,估计工资还不够赔人家医药费的。”花婶在一边接了话茬。她一直就在拍自己的胸口,怕是心脏病都要犯了,“人没事就烧高香了,这要真打死了人,日子还怎么过啊。”
“可是,孩子下学期的费用,还指着那些工资----”孟萍萍一边帮花婶抚着胸口,一边愁着眉说道。不知道为了挣口气还是怎么的,孟萍萍让她的大女儿上了私立学校,学费可不便宜,这已经成了她们家的一大负担。
“叽叽喳喳的,还有完没完!”孟庆繁正想着事,嫌娘俩烦,就吼了一句。他转过头来,抱歉的冲董兰说道,“兰儿,真是对不住了,这一惊一乍的,简直是闹笑话。家走吧,喝茶聊几句去。”
“庆繁叔,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萍儿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董兰感觉孟庆繁有话要说,紧走两步跟上他。
果然,不出董兰的所料,一回到家,孟庆繁就把花婶、孟萍萍以及孟祥子都赶进各自的房间,单独和董兰商量起事情来。
“兰儿,我觉得祥子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了。”孟庆繁说道,“之前,我听萍萍她们提起过那个老板,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些社会分子的坏毛病,两句话不对路子就动手。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家还在医院里检查,我总觉得得有人过去看一下。所以呢,我想麻烦你一下,能否今儿就陪叔和祥子去一趟。”
“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我觉得,现在双方都还在气头上,万一一言不合再争执起来,反而是坏事。到时候,对方怎么个情况我们不清楚,光是牛一样的祥子,我们两个都架不住。今儿,主要的问题是对方那边的情况不明,所以,我倒有个主意,我一个人去,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你和祥子要不要过去。反正也就百公里不到的路,走高速,两个小时不用就到了。”
董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董兰刚把话说完,孟庆繁已经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连声说道:“那不行,那不行,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大黑夜跑那么远的路我都不放心,何况还是找大头那种不讲理的社会分子。”
“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女的,所以才不用怕,怎么地,朗朗乾坤之下,他们还敢冲我动手不成?”董兰眼睛一瞪,冲着孟庆繁做了个自己很厉害的样子。看孟庆繁还是不同意的样子,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一个人来,“那还有一个办法。就让咱村那个大学生村官林帆随我一起去。”
“他更不灵。”可孟庆繁还是摇头,“就他那麻杆样,风一吹就倒。要是实在不行,我让建设带两个民兵跟你过去。”
孟庆繁说的建设,是和他同姓的孟建设,村民兵连的副连长,据说身上有点功夫。
“我又不是去找人打架的。就建设那脾气,说不定又要打起来。”这回,轮到董兰摇头了。孟建设从小在村里爱打架,初中毕业后到什么武校学了几年武术,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厉了,因为打架都进过派出所,“我觉得还是林帆去比较好,我们可以让他穿上村里协警的制服,我呢,就说是派出所的警官。叔,你看我这样,他敢怀疑我不是警察?”
说着,董兰站起来,腰杆一挺,亮出站军姿的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