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慎与晓芙都达成了各自的目的,皆心满意足。
*
当晚,萧慎陪着晓芙一块守灵。
傅温言带着手下们在孙家的农庄过夜,打算明日埋葬了孙老爷子之后就直接启程回京。
他们眼下算是在明处,敌人就在暗处,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傅温言一惯谨慎,回京的最后一日当然不会放松警惕。
子夜时分,在屋内闭目养神的傅温言,他的耳朵动了动,随机立刻睁开眼,手持长剑,一个箭步迈出屋子。
傅温言一路追出了农庄,一直追到了桃林中。
白屠背对着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他缓缓转过身,月华之下,面若皎玉:“傅世子,你怎么来了?今晚本王替你守在这里,你只管好生歇息,本王的人就在附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太子殿下。”
傅温言的太阳穴又胀痛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况且,傅温言早就知道,白屠这个混账对他有不轨心思!
傅温言俊脸微沉,嗓音宛若林中清露,好听却透着凉意:“不必了,你走吧。”
白屠的桃花眼挑了挑:“傅世子,你该不会忘了,本王是奉旨而来的钦差大臣吧?本王一定要把太子带回去。况且,你的这点人手,当真可以护住太子么?实不相瞒,本王已经得知,杀手就在附近,从岭南回京城,长途跋涉,谁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
“不如这样……本王与你一道同行,你我就像曾经一样,一起保护太子,你意下如何?”
傅温言:“……”
这厮总能把他堵的哑口无言。
白屠往前迈了一步,他亲自给傅温言扇风,笑道:“你我之间的事先搁置一边,眼下把太子护送回京才是首要,圣上给了本王密旨,让本无论如何,也要把太子安全带回去。”
傅温言很会审视夺度。
一来,皇上没有撤去太子的头衔,二来皇上派了白屠来岭南。
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对太子还有一些护犊之情。
傅温言紧绷着一张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但他的气场冷峻依旧,他格外强调了一句话:“郡王,你我之间……不存在任何事情。”
白屠虽然风流,但是素来好脾气,尤其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有耐心。
白屠保持微笑,折扇扇动他额头的两撇碎发,一副十分欠揍的样子。
他但笑不语。
傅温言转身离开之前,又强调:“你可以随行保护太子,但莫要暴露身份。”
一个钦差大臣实在惹眼。
何况还长成这副招摇的模样。
白屠见好就收:“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么?”语气溺宠。
傅温言正往前走的身子一僵。
罢了,他跟这厮计较什么?
*
翌日,在傅温言与萧慎的帮助之下,晓芙安葬了孙老爷子的棺椁,金丝楠木的棺材是几年前就备好的。
祖父走了,晓芙眼下一门心思就只想要找到兄长。
孙家祖传秘方并没有烧毁,而是被她事先藏起来了,待到兄长归来,她和兄长一定能将孙家发扬光大。
孙老爷子的坟前,萧慎与傅温言都上了香。
萧慎用词严谨:“老爷子,我会如你所言,照料晓芙。”但也只是照料,老爷子临终托付,并不包括娶了孙晓芙。
傅温言敬重老者,明明是药王后人,却能在这深山老林,安于世事,这已经是多数人无法做到得了:“老人家,您一路走好。”
晓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虽然没有标明任何态度,但她心中记下了这一笔恩情。
她虽然没钱没势,但可以研制出很多药,人活着一世,免不了生老病死,终有一日会需要汤药。她会默默地等待着萧慎与傅温言生病的那一日。
无论得了任何病都无妨,她有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