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雷雨交加,殿下与孙姑娘孤/男/寡/女/独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们的确应该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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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与晓芙抱了一会,萧慎的五觉敏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少女的玲珑身段。
他身子尚未恢复,此前也几乎没有对女子悸动过。
但此刻,有股陌生,但又似乎很熟悉的感觉从下/腹/传了上来。
无欲则刚,萧慎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被任何/欲/望所驱使,他不动声色放开了晓芙:“娘子,时辰不早了,今晚恐怕难以回家,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
晓芙也正是这个意思:“嗯,夫君说的是。”
为了避免被人找到,晓芙没有生火,黑暗中两人靠着山洞石壁,萧慎的手被人拉住了,然后,两人的手一点点的十指相扣。
晓芙的手很小,软软的,这是萧慎第一次与姑娘拉手。
他靠着石壁,佯装睡下了。
无人知晓,他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大庆储君,其实最害怕的就是黑暗。
年幼时,父皇一次醉酒,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何要害死母后。他还太小,只能挨到父皇的膝盖,被父皇提着脖子拎了起来。
害怕、绝望、黑暗、负罪感席卷着他。可他仅有小小一只,别说是反抗了,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父皇到底没有杀了他,却将他一个人关在漆黑的大殿。
那年他五岁,是一个孩子刚刚有记忆的时候。那漫长的一晚成了他记忆的开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后来他拼劲全力也挥之不去。
他怕黑,更是害怕独自一人身处黑暗中。
所以,他强行让自己适应黑暗,越怕什么就去克服什么,当他战胜了内心恐惧,就心无所畏。这些年,东宫入夜之后不可盏灯,这个习惯已经成了东宫的规矩。
此时此刻,感受着少女柔软的手心,萧慎第一次觉得,黑暗中有人同在。
真好啊……
虽然是短暂的假情假意,但终归有人与他同行了……
哪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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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雷雨过后,又是艳阳天,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从林中传来。
闻着晓芙身上的药香,萧慎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清/媚/白皙的面庞,虽不施粉黛,但灵动漂亮,尤其是那双/含/情/眼,盛满多/情。一看就是一个容易桃花泛滥的女子。
“夫君,你醒了?”
萧慎:“……”
这女子喜欢盯着人的习惯,令他不太舒适。
亦不知她盯着看多久了。
还有前日她给他换亵裤时,是不是也盯着……看了!他竟莫名其妙的担心,这女子对她所看见的……是不是满意?
萧慎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突然荡起了千层浪,表面风轻云淡,内心一片惊涛骇浪。
他素来不喜人亲近,将自己裹在硬壳里,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而晓芙已经接二连三的触碰了他的底线。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晓芙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萧慎好看的唇扯出一抹笑意:“娘子,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也开始撩她。此女很难缠,他需要尽快得到体香方子。
晓芙莹白的面颊忽的一红:“夫君呀,你我早就在梦里见过了。”
萧慎保持微笑:“……”行吧,她非要这么说,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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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农庄,萧慎自行换下了干净的衣物,喝过汤药后继续休息。
晓芙并没有再问及黑衣人的事,但萧慎没有掉以轻心。他养伤的同时,也要尽可能早日得到药方。
午后,萧慎是被晓芙唤醒的。
意识到自己又沉睡了一场,萧慎不由得纳罕。他素来警惕,怎会时常昏睡过去……
看着晓芙端过来的蛇肉羹,萧慎警觉一问:“娘子,你……可是在上午的汤药里放了什么?”
汤药之中有安神配方,能让人陷入短暂的昏睡之中,晓芙不想让萧慎知道地窖里的药人,更是不想让他清醒着到处乱走,故此才给他下了药。
她笑着摇头:“没有呀。”
萧慎:“……”骗子!
晓芙将蛇肉羹端到了萧慎面前,萧慎很配合的用完了一碗蛇羹。
他已经可以勉强行走,晓芙要出去之时,他站起身从背后突然抱住了她,男人一低头,唇落在了少女白嫩的耳垂上,若即若离,恰好碰触,但又没有进一步冒犯。
“娘子,你真香。”
晓芙只觉得脖颈间一阵温热,身子酥麻,险些没站稳。
茜窗外,正要向萧慎汇报情况的风家兄弟两人,见此景,身子又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