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还是要换掉短亵裤的。
奈何从腰部往右小腿这段肢体,半点不能使力。
他的手正要继续往下/脱/亵/裤,突然有道黑影闪过,萧慎本能一惊,又摁住了/亵/裤/腰/带。
看见来人的脸,萧慎的脸色并未好转。
风烈也是第一次看见太子殿下如此惨状,以前太子不喜人亲近,沐浴更衣从不让人近身伺/候,哪怕是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侍从,也不敢靠近他。
风烈不仅靠近了,还将太子殿下看了一个彻彻底底。
风烈收敛视线,尽力让自己莫要想入非非,但还是忍不住在想,太子殿下身上的衣裳,是那女子脱的?
除却脱衣裳,那女子还对殿下做过旁的事么?
太子殿下他就不曾反抗?
萧慎沉着脸,风烈自幼跟着他,武艺高强,忠心不已,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擅长脑补。
风烈意识到了太子殿下的眼神不对劲,垂首道:“殿下,属下与风影找了您好几日了,幸好您留下了暗号。”
没错,萧慎不可能直接被一个女子带回家中,他来时,沿途做了暗号。
唯有他的人才能看懂。
萧慎/沉/吟一声,数日不曾真正睡下,他刚才昏迷稍许,虽然脑子有了一些清明,但人还是虚弱到了极致。纵使此时看上去眼神清明,但脑中一直在嗡鸣,那似有若无的刺痛又在脑子里反反复复。
“你与去风影汇合,尽快查明药王孙家的一切,还有这座院子里的所有人。”
他刚刚交代,门外传来脚步声,萧慎神经紧绷,立刻道:“躲起来!”
风烈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唯一可以躲人的地方,就是靠墙的壁橱,于是赶紧走了过去。
就在风烈进入壁橱的瞬间,晓芙行至门口,她态度大变,进门之前还理了理垂在肩头的麻花辫,这便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晓芙靠近床榻时,壁橱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发出了“嘎吱”一声。
萧慎一怔,晓芙寻着声音回头去看,下一刻,萧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长臂用力,一把一扯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跟前。
晓芙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栽下去,跌趴在了萧慎胸口。
萧慎胸口还有两道刀伤,晓芙为了不伤及他,一手撑在了他的胸口,掌心还能感受到那点/茱/萸/的存在。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掌心合拢,捏了捏,却发现根本捏不动。
然而,晓芙的计划虽然没有得逞,萧慎却是感受到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他本就敏感,又何况是这个位置!
萧慎瞬间僵住,俊脸上肃重的表情出现了一个刹那间的龟裂。
忍住!
此女可以救他,或许关键时候还能破解他头疾的秘密,暂时留着她!
终有一日,他必然杀了她!
一时耻辱算不得什么。
成大事者,无需在意小节!
虎落平阳,如何能不忍?!
此事,天知地知,她知。只要这女子一死,世间就无人知晓!
萧慎一番自我宽慰,以最通俗易懂的道理说服自己,眼下诸事皆要忍。
相较之萧慎眼中的杀戮,晓芙却是含情脉脉,她已认定了这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女子看情郎,越看越满意。
晓芙羞涩一笑:“夫君,你身子尚未痊愈,这样做……不太好吧,反正你我已成婚,也不急于一时呀。”
萧慎:“……”
见晓芙不再关注身后壁橱,萧慎放开了她的手腕,拿出万二分的魄力,以及万二分的脸皮,违心道:“娘子说的是,是为夫唐突了。”
晓芙从萧慎身上起来,抿唇含羞一笑,含情眼柔光潋滟,如明珠闪耀,的确很好看。
只是可惜了,萧慎对美人并不执着。
萧慎也意识到了晓芙前后的变化。
是因为看见了那块胎记?
知道这块胎记的人,皆是他的至亲与最为亲近之人,这世上也不超过三人,她为何因着胎记就对他态度大转?
晓芙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粉。
萧慎能够在风起云涌的京城活到今日,早就是修炼成精的千年狐狸,识人无数,一看就看出眼前这女子……
她是情窦初开了!
她对他……动心了!
晓芙知道萧慎身子极度虚弱,不确定他是真命天子之前,她甚是敷衍。可眼下情况完全不同了,确定了萧慎就是自己的梦中人,她恨不能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夫君,你不方便穿衣裳也行。眼下酷暑,难免会热,我去地下冰窖给你找些冰过来。”
晓芙柔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