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特想赵蛋,谈恋爱三年,他说走就走,比我的婶婶还没良心,婶婶坏也就伤我的肉,最多夺个剪刀想要我的命;赵蛋硬生生把我的心都挖走。这些日子以来,如同我的身体在行尸走肉,身旁解我寂寞就是陪我看海看坠海夕阳的小黄。我坐下来,也让小黄坐,眼里潮湿泪眶。我不禁意抱着小黄,小黄很懂似的,用舌头舔着我的脸,然后它大声地向山头一边吠去,我知道,它也想它的主人了。
我问,“小黄,我能跟你看看他吗?”小黄起身,我尾随它去。在一座黄土垒起的墓地,树起一个丰碑,“纪念抗日老将军 蒋谊”我心想,小黄,我怎说你那么富通人性,原来是陪伴昔日英雄的伙伴。小黄此时变得不安起来,这嗅嗅,那嗅嗅,那样子好象见到久别重逢的战友,我马上下跪,向坟墓拜了三拜,小黄立地向天吠了三声,“汪,汪,汪”,接着小黄象是要带我走,“你要去哪,小黄”小黄沿着我们相识往山下走的那条路,过了半年了,我和小黄曾经相随的影子依稀可见。
我们不吭不声,下坡比上坡快。很快,在月亮湾的背面,那边正在火热地施工,尘土飞扬,机器轰鸣。“小黄,你为什么去哪?”小黄一个劲地象个孩子跳出来,整个身体竖起来,深情地攀着我,它眼中含着浓浓的情意,很快在跳跃身子,穿梭在滚雾滚滚的碎石瓦片中,“小心,小黄”。我一路尾随跟着它,小黄闻闻嗅嗅,只到我象冒着敌人的炮火穿梭到阵地最前沿,我看到那里有多台机械,也有不少工地上的人。有人发现我的出现,大声地呼叫,“嗨,工地施工,走开”,有叉车开向我们,而且直朝小黄,“小黄,过来,小黄。”有人呼嚷,“喂,施工地带,走开”
“小黄”我在迷黄的空间中,顿觉迷失方向,小黄此时一个扑腾跑向我,用嘴拉着我的裤管,汪汪又两声,带着我去到一个小坡,小黄要上去,我想,一定是上面有小黄恋的东西,要不它怎么不陪我看美景,一路心事重重向山下奔跑,还到了闲人未进的地方。
有几个人气势汹汹朝我和小黄冲过来,小黄机灵得很,一个淡定,身子往前一跃,跑上去,我从小跟**一般,跑步可能跑不过小黄,这一点还是很轻松跟上去。
原来上面有个铁丝围栏,里面许多空屋,待拆建大型码头的基地,“喂,毛丫头,不能进,快叫你的狗下来”我站在上面,看到阿发似乎也在下面,他对旁边的人说,“刘村的刘翠儿,最难缠的钉子户,她要上去干嘛,哈哈,我告诉你,她急着找房子,不会找房子找到上面?”
小黄从一个铁丝围栏的洞里钻进去,我跟着钻,他们有人爬了上来,急叫,“你们俩个免崽子,看我不把你们抓到皮扒了”我伸了个舌头做鬼脸,阿发也爬上来,叫道:“刘翠儿,你想找死啊,里面听说闹鬼,哈哈哈”
“阿发,谁说鬼,谁心里有鬼,你个小气鬼”
“小黄走”
小黄吠了他们几声,朝一大片被迁移后的空屋跑去,在七拐八弯下,我居然第一次发现,那里就象个世外桃源,只是由于要作为海上交通要道的扩建,未来的半年,那里将不复存在。
甩开了他们,我跟着小黄在一个小屋子,小黄矗立着,门是木门,门角还系有白色的纸做的小花,由于日久风干,都蒙上一层黄土,但看得出,小黄与逝死的主人有深厚的感情。我突然有种泪流冲到鼻角,眼泪一下冲出眼眶,小黄此地却用一只爪抓门缝,小腿伸进去,却又不得门开。
我拿起旁边一块大石头,往门上一块生锈的锁头敲去。我这一砸,还真把锁敲开。门被吱呀打开,里面有个小小的天庭,水泥地板,有一方,靠里面有个藤架,藤上有干粒的葡萄,通往里屋的平台还有几盆兰花,由于没人浇水,也未得结果。在挨着里屋,有个小间,小黄却扒着不动,唔唔地叫着,样子极象返家的孩子,找到自家的床铺,我打开来,有一间房,墙上挂着主人与小黄的合照,照上老人端着枪,和小黄深同手足的合影,那样子很想让我找到她们的从前。
“小黄,那是你的家吗?”小黄似是回答,大声向墙上的照片吠去。“你家的主人英姿威武”我在桌上玻璃压着的另张珍贵的照片找到答案,“蒋谊将军和他的兄弟威森,战犬”
原来小黄是战犬,原来它是一只被训练有素的非普通狗狗。我一把抱过它。。“小黄”小黄大概被感动了,眼泪汪汪,吠得很尖声。“小黄,你失掉战友,我失掉恋人。我们都是同怜人。可你对伙伴魂牵梦绕”
小黄竖起来趴到桌上,舔着那张照片。这是我从来未见到过的一幕情景,却在我和小黄之间发生,此情此景,我一下泪流满眶。“小黄,你不是狗,你是我们身边的人,是亲人,是朋友,是永恒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