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这一年年底,近三百亩的荒山被开辟成了柑桔园。当然,种下去的都是柑桔幼苗,要挂果至少也是三、四年之后的事情了。如果要达到丰产,那还得在挂果后两、三年。
也就是说在正式挂果丰产之前,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需要持续不间断地劳动付出的。
那个年代的农业科技与现在是远远不能相比的,要管理好柑桔树,一年四季都得忙活。
春天,得给树苗去顶稍,得松土、施肥什么的。那时也没翻耕机,一切都得靠人工操作。
夏天,杂草疯长,除草是首要任务。那时也没有除草剂,当然还是得靠人工。热天也是病虫害的多发季节,防病、防虫也是个马虎不得的工作。
秋天,得再次施肥,保证树苗有足够的养分越冬。
冬天,各种防寒、防冻措施得跟上。树干得刷上石灰、包上枯草什么的。遇上大雪,还得及时清理树上的积雪,防止树苗被积雪压断。
到了1980年底,轰轰烈烈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了。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被派工到柑桔场的人劳动积极性就更低了。如此一来,就更加加大了丰舒彩的工作量。
但丰舒彩没有任何怨言,他坚信只要柑桔场发展起来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了1984年,柑桔园终于开始挂果了。第一年挂果,虽然产量不高,但给了村集体、给了丰舒彩莫大的希望。
1986年,柑桔场进入了丰产期。当时的柑桔最高能卖到一元钱一斤,当时的议价米最高才卖四、五毛一斤。可以说,柑桔场终于开始展现它巨大的市场价值了。
从这一年开始,柑桔场除去上交村集体的资金,自己也有了一笔不少的资金。丰舒彩在村民面前的腰板也开始硬朗了。村民们再也不会提起他昔日地主、**的往事了。
另外,丰舒彩也做了一件更加提升自己形象的事。那就是为村小学捐资捐物、为村小学的民办老师支付部分工资。
那时国家对教育的投入是远不及现在,只有公办教师的工资才是财政支付的。民办教师的工资得由各村自行解决。
那时的村小学条件也是相当简陋,土房子、没有电灯、窗户也没有玻璃。早上学生娃上早自习,一般是在操场上读书。如果遇上下雨、下雪什么的,要么就在走廊上读书,要么就只能在教室里点蜡烛了。
丰舒彩出资为村小学的教室都牵上了电灯。另外,每到冬天,丰舒彩便会购买一些塑料薄膜,把教室的窗户钉上。
如此一来,在寒冷的冬日,学生娃娃们再也不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大人们都喜欢随小孩子称呼。比如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称呼自己的小舅子为弟弟。如果有了小孩子了,一般就随自己的小孩子称呼对方“舅舅”。
当时,丰舒彩已经是六十多岁了。由于在家中排行老三,村里的娃娃都称呼他“三爷爷”。
随着娃娃们这一叫,再加上对村小学的这些善举,村里的男女老幼都开始称呼他“三爷爷”。叫着,叫着,不少人就省去了一个字,称呼他“三爷”了。
从此以后,“丰舒彩”这个名字就很少被人提及,“三爷”便成了他的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