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对于三爷来说是个大日子。即将年满66岁的他在他人的介绍下结婚了。
女方是个年近五旬、老实本分的寡妇,带着个上小学的男孩。
正在三爷准备享受自己的晚年幸福之时,生活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1989年,柑桔场附近的村民见柑桔场这几年发展得有模有样,开始眼红了。
这些村民们先是找到村里,说是柑桔场开辟的这些荒山,本应该是分给他们承包的。现在要求将柑桔场的柑桔树都分包给他们。
村里对于这种无理取闹,当然是置之不理。
这些村民见村里不帮他们解决,又找到乡里、县里。
县里见有这么多村民**,迅速下派了工作组来处理此事。
客观地讲,柑桔场周边的村民的人均柑桔园地面积的确比其他地方的要少一些。其原因正是这些村民没有分到多少荒山、林地,因为这些荒山、林地都被开辟成柑桔场了。
而其他离柑桔场较远的村民,原来除了分得柑桔园,还分得了不少荒山、林地。后来,不少人自己把荒山、林地开辟了出来,也种上柑桔苗,其人均柑桔园地面积自然是要比柑桔场周边的村民要多一些。
工作组了解到这些情况,迅速向县领导作了汇报。
当年那个时候正是鼓励各行各业的能人单干的时候,县里主张将柑桔场全部分包给当地农民的意见就逐渐占了上风。
另外,县领导也考虑到柑桔场产生的效益大了,村里也就财大气粗了,不便于驾驭管理了。经过反复研究,县里责成乡里负责将柑桔场解散,将其柑桔园全部承包给附近村民。
接到县里的研究决定之后,乡党委**和村支书一起上门来给三爷做工作。
毕竟当年可是乡里和村里鼓励三爷当的这个柑桔场场长,而且这十年来,三爷也算得上是把所有心血都投入到了这片柑桔园之上。
现在,柑桔场走上正轨了,又要让三爷放弃这个柑桔场,乡里和村里的干部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出乎乡党委**和村支书意料的是,三爷听到了县里的这个研究决定之后,并未有过激的情绪。
三爷叹了口气,告诉乡党委**和村支书,分出去就分出去吧!反正当初办这个柑桔场的初衷也就是让村民们能过上好日子。现在把这些已经能产生效益的柑桔园分给他们,也算是帮他们致富。
很快,乡里抽调干部和村干部组成了清产核资组,对柑桔场进行了清产核资。柑桔园也很快就全部分包了出去。
至于柑桔场留下的一些其他资产,都收归村集体所有。三爷除了领到一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遣散费之外,其他的自然是一无所获了。
自此,年近七旬的三爷一下子又从柑桔场场长变成了普通农民,开始过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他人生中的第二次高光时刻也落下了帷幕。
1994年,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开工了。
三爷家本就不多的土地也几乎全部被国家征用了,当时国家征地的补偿标准也并不高。好在是国家对于年满六十周岁的失地农民每月给予一百多元的养老费。
七十出头的三爷每月靠着一百多元的养老费,自己还种点儿菜,养点儿鸡、猪什么的,艰难度日。
进入了新世纪,三爷的养子也长大**了,在工地上做工。三爷老两口的养老金也稍稍上涨了一些,日子也算是稍稍好过了一些。
人一上年纪,疾病自然找上门。此时,三爷被检查出患有高血压的疾病了。好在是降血压的药不贵,并没有从经济上打垮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