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你俩说书呢?
“不可能!米氏是个好姑娘,你胡说八道!”
“春菊对我忠心耿耿,你才血口喷人!”
“呵呵,我早看出你近来不对劲,事事都要和我别苗头,是不是早就窥伺我的县丞之位?”
“科科,你算什么县丞,一问三不知,事事都是我在做,你有什么资格当县丞?”
……
两人话一说开,便再也顾不上面子,只想拼劲全力立功保命,于是你来我往泼妇骂街般地撕起来,细数对方黑历史,什么“强抢民女”、“强占田地”之类都是寻常的,到了最后连“接盘侠”、“喜当爹”之类都爆了出来。
双方脸红脖子粗,直接就要动手了!
程岩这才知道,原来胡成喜和吴一天还互给对方戴过绿帽子……感觉,关系有点复杂啊……
他见两人吵得实在忘我,正想提醒两句,却见吴一天“哇”地哭出来,“这么多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睡我的女人。”
程岩一懵,咋开始卖惨了?却见胡成喜也叹了口气,“你不也让我帮你养了儿子。”
“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也只是一时迷失……”
程岩:“……”突然感觉兄弟这个词好廉价……
程岩轻咳一声,“你俩吵完了?”
两人齐齐抬头,幽怨地看着他。
程岩强忍住一身鸡皮疙瘩,“嗯,那就先看戏吧。”
反正在他俩基情四射的吵架中,程岩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而且他也听出来这两人都不知道赵大河是否藏有私矿。
至于为何要放两人一马,一来,是因为云岚县这种小地方,大多人都不愿意来,若这两人都被清算,吏部选官不知何时才能到。在他的计划中,一旦肃清了吏治,就要着手推行扶贫之策,到时候人手紧缺,他等不起。
二来,他缺钱,而这两人从百姓手中贪了很多钱,与其收归朝廷,再被其他人贪了去,不如用在云岚县的百姓身上。
三来,这两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上,也不敢不听话,即便将来他离任了,云岚县至少还有他们帮忙盯着,以免“人存政举,人亡政息”。
官场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他只能选择对自己、对百姓最有利的。
当然,程岩也打算让恩师帮忙物色合适的人手,若有能替代者,他是不会心软的。
而此时,前方的战况已渐渐明朗。
庄棋领着十余好手,将赵氏一群乌合之众并十来个幽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桑波这才知道为何那县令敢如此托大,只派了这么些人来。
他冲着赵大河发怒道:“你的人呢?不是有探子在附近守着吗?”
原来每次交易,赵大河事前都会安排族人守在附近,除了通风报信外,遇上了难以解决的状况还能及时回村子里求援。
可今天这些探子不但没发现庄棋等人,甚至这么久了也没带救兵来。
桑波骂归骂,心里却很清楚,那些探子多半被控制住了。
赵大河也是满脸的生无可恋,他手上的刀已经卷边,整个人筋疲力尽,心想莫非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折在程岩那个毛头小子手上?
可突然,他灵光一现,激动地吼道:“我有办法!”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个像火折子般的东西,待他拔开塞子,只听一声尖啸,一点银白光芒直冲暗云!
“是传信弹!”吴一天惶恐道:“不好!他们要搬救兵!”
胡成喜也是愁容满面,“这赵氏族人可有好几百,说不定衙门里还有些人也会赶来……”
唯程岩懵逼,“传信弹?什么东西?”
道理他都懂,就是传信用的,可那不是响箭吗?怎么还能发光?
他脑中突然闪过几个雷剧中的片段,顿时沉默了。
“大人,要不咱们先逃吧?”吴一天非常有觉悟地挡在程岩身前,挣表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程岩淡淡一笑,“不急,他们叫不来人。”
“啊?”
“且看便是。”
见程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吴一天和胡成喜虽不明所以,但心中稍微踏实了些。如今程岩给他们的印象可以说非常深不可测了,既然对方说没问题,那不如……再观望观望?
反正,他们也没有选择。
很快他们就发现,程岩并没有骗人——传信弹发了 ,但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
眼见援兵迟迟不至,赵大河真的绝望了,已方的人马已越来越少,也就十来人还在勉强支撑。他心神一晃,忽然被人一刀砍中大腿,痛得他单膝一弯,扑倒在地。
鲜血汩汩涌出,很快染红了地面,事实上,大兴林的这片土地早已变成腥红色——到处是躺着的人,他们或是伤重,或是……已经死了。
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四野,吴一天和胡成喜都有些不忍直视,稍稍偏过了头。
唯有程岩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光照在他清隽的脸上,仿佛也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寒霜。
就在人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时,突然,桑波猛地从口中吐出颗铁丸,眼神坚毅、铿锵有力地吼道:“为了吾皇!”
程岩:“……”这一幕有点眼熟?
只听庄棋一声大吼:“是霹雳弹!快趴下!”
程岩心神一震,虎扑向前,就听耳畔爆炸声响,伴随着大地的颤动,无数碎石尘土打在他背上。
这一刻,程岩悲从中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