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处长？怎么，你也是我们组织里的同志？毛处长在哪了，他也来到了江石州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身份不够见不到毛处长，那么就让今晚坐你黄包车车的那个女人转告他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赵传凯眨巴眨巴眼睛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被人家脱得干干净净的耻辱感涌上心头，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小小的江石州城中，真可以说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上官雄来到特护病房时，吴起燕立即迎了上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开口朗诵道：“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上官雄望了她一眼：“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一切我来处理。”

“哎，你还没接着我的暗语往下说呢！”

“什么暗语？”

“哼，你诚心气我是不是？”吴起燕把脸凑了过去，她一扬脖子，鼻尖几乎碰到了上官雄的鼻尖：“我刚才想明白了，那次在山里就我的是你，你手掌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摔的，那是我咬的。再有，老张同志在山里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时，让我找一个人接头，他说那是与组织失去多年联系的人，他还说那个人说话有点什么的，但突然有人来了就没说下去，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想说你说话有点结巴。最后一点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刚才他当你的面准备朗诵这首诗，这就说明你就是那个与组织失去多年联系的同志。”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就按我说的做吧。”

“好的。哎——不对，你还没跟我对暗语！”吴起燕转喜为怒：“怎么，你把我当小孩了？”

“只有真正的小孩子才怕别人当他是小孩子。”

“我不管，你得往下接暗语。”

上官雄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她：“为什么？”

“因为这是程序呀，也是组织纪律！”

“那按照程序和组织纪律，如果你说了暗语对方没接怎么办？”

“那……那他就应该不是自己人，或者有什么危险不便接头。”

“那我现在就不是你的自己人，或者有什么危险不便接头。”

“喂，上官，”吴起燕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口：“你接不接头，我知道，你不愿与我接头是怕你自己喜欢上我，因为你心里还惦记着军统的那个女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