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德一愣,摇头道:“我说上官,你不结巴的时候声音太冷,没有结结巴巴的时候那么亲切。”
上官雄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吗?”
“也是。”李厚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猜怎么着,她一进门就让我给她堕胎。我当时的感觉,就象细细品味着飘香四溢的咖啡,品着品着就品出了一只苍蝇来,当时想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于是我跟她说,这是教会医院,不允许给女人堕胎的。她竟然哭着喊着说我没人性,还说别人都说咱们仁爱医院只有上官医生是个好人,如果我不给做她就要找你给她做。唉,现在想来,当时让她找你就好了。哎,你说你要是碰见这种情况,会不会给她做?”
“不会。”
“为什么?”
“中国的家庭传统是多子多福,没有那个正经女人回去堕胎的,做这种手术的女人,通常是会惹出大麻烦的。”
李厚德一拍大腿:“我当时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但她长得确实太漂亮了,看着她娇滴滴的脸蛋,就让我禁不住想着她酥柔柔的胸部,还有那看不见但一定是雪白雪白的丰满大腿……”
“我说李大主任,”过去上官雄只觉得他的话多,没想到现在变得让人感到下流:“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真风流得起来?”
“唉,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这也就是看在咱们哥俩过去关系不错,才和你絮叨絮叨。后来我经不起诱惑,就给她做了手术,当然,也没忘记趁机揩了点油……,唉,要不说她就是个婊子呢!躺在手术台上她不动声色,穿起衣服后就他妈的敲诈我,要是不给一百块大洋,她就要到万麻子那里去告我。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万麻子的四姨太,后来还知道,我给她拿掉的那个孩子,竟然是军统情报处处长老三的。你说我这油揩的,居然惹到了两个可以在江石州捅破天的人!”
上官雄不屑一顾地白了他一眼:“你也算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那你脸上这刀疤是老三还是万麻子留下的?”
“要是万麻子留下的老子也认了,毕竟上了人家的四姨太对不对?可他妈的让人憋屈的是那个什么老三,仗着自己是军统的狗特务,活生生地在老子脸上划了一刀!”
“那四姨太呢,他的孩子被你们废掉了,他就没把她怎么样?”
“什么呀,他根本就不知道万麻子的四姨太为他堕了胎。那个婊子不是要我一百大洋吗?我从那里一下子凑那么多钱,只给了她四十块,你猜怎么着,她居然要我隔三差五地到她那里去,每去一次就减一块。你想呀,这既能上女人又能抵债的好事我哪能放过?结果万麻子没发现却被他给发现了,而那个婊子却恶人先告状,说是我强迫她的,他就当着那个婊子的面,拿出匕首在老子脸上来了一下。”说道这里,李厚德几乎于绝望地看着上官雄:“划就划吧,谁让老子居然喜欢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可那狗特务却歹毒地把我下面的玩意也给割了。”
“啊?”上官雄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老三竟然歹毒到这个份上了,虽然他不屑于李厚德的所作所为,但听他说到这里,却又觉得十分可怜,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