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比起那些现在看起来立场不明的咒灵,最先找上她的居然是术师吗?
对着扎堆的人群挑了挑眉,黑发少女的态度在这逢魔之时显得暧昧而晦涩:“是谁派你们来的?”
当然不可能有回应。那些人只不过是沉默地交换了眼神,神情肃穆地从或是外套或是行囊的地方掏出了专属于他们的武器——
“嘭!”
黑发的少女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子弹将按捺不住从她后方袭来的暗器准确地击开;也仅仅只是击开。
尽管枪声在无人言语的场合显得分外突兀,但柒夜莉丝毫不怀疑这片地区早已被彻底清场的事实。带着寒光的暗器“叮”一声掉在了地面上,清脆的声音传开,犹如某种不言而喻的开场——细细簌簌的涌动声朝她逼近。
被包围住的少女无所谓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恐怕从数分钟前就停滞的流云早已预示着“帐”的施展。
那么,问题来了。
这些人现在的举动,究竟是在对待“叛逃的咒术师”,还是……
对待“诅咒”?
带着几分玩味,柒夜莉丝扬起了唇角。
--
“你说什么?!”昏暗的光线内,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或许还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气急。
“是、是的……查不到那位的踪迹。”伏在下方的人冷汗直冒,“除此之外,我们派去的人和另外一方起了冲突。”
“是五条悟?”上首的人在话语脱口后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对……他不会做这种事。”
对方对于御三家的事务向来漠不关心,简直像恨不得干脆就当个彻彻底底的高专老师,更不用提调用家族的势力做这种事。
那么是异能者政府那边追加的干涉者?不,不对。他和那边的上级打过交道,对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擅自更改既定的规则,冷硬得比机器更像机器。
这一点从福地樱痴在对自己的部下进行说明的时候也有提及。无论再末路的情景,也要保证绝对守序。如果不是能切实地做到这一点,对方也不能获得如此多的民意支持。
坐在上首的人皱眉陷入沉思;而下方的人在咽了咽唾沫后,终于眼一闭心一横,将得到的全部信息脱口而出。
“……我认为,另外一方的人,更像是——”
“当啷”!
这是茶杯被撂下的声音。
“人都死了,剩下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咒术界的事……只能由咒术界内部解决。去,给我加派人手!”
老者的面色阴冷。
“……在事情传出去之前,所有的痕迹全都给我抹掉!”
如果把这种丑闻传出去,他们咒术界高层在日后和其他界的会面中都不可避免地要落入下风……原本还想要如何尽可能避免做得不好看,在对方和五条悟产生分歧后看看有没有拉拢的可能。但假使对方不走运地发现了这一点……
那他也只能连她一起抹掉了。反正军警的职责就是“以生命捍卫正义”不是吗?既然要趟这趟浑水,想必也该有这种意识了吧。
下属忙不迭地起身,涔涔的冷汗已然打湿了衣摆,倒退着出了房门。在纸扇门合上之前,他看见老者眯起了眼,老树枯皮般的皱纹扭曲着加深,似乎是平复下了些许般自言自语。
“别让我费太多心思。年轻人啊,一个两个的……”
剩下的声音随着门的合上被彻底隔绝。
作为对方长年来的下属,他当然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或者说那根横亘在所有咒术界高层心头的刺。这也是他在一发现另外的人马之后迅速前来上报的原因。
咒术界的特级似乎都命途多舛。或许这就是他们注定的命运吧。
--
但是很显然的一点是,结果不会更改。
“你们术师真的都不锻炼身体欸。”柒夜莉丝轻巧地避开身后袭来的攻击,反手把人甩在了一旁的地上。
居然连老太太都有,她会不会被投诉不尊老?不过既然连“幼”都已经教训过了,好像也问题不大。毕竟是他们先动手的——
“我只是正当防卫。”
已经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术师听见简直想破口大骂:专门挑痛处猛击属于正当防卫吗!?
“因为你们的意图很明显啊?”明摆着就不是想好好交流的样子,有谁对她有这么深仇大恨吗?
而且还能召集到这么多的术师……真让人好奇啊。咒术界上层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想撕破脸吗?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