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平日一般无二，却暗含了隐隐按捺不住的、像最美妙的乐音终章的前奏。

那是通过他一手造成的，对方对一系列表象的自爆带来的愉悦。

真是藏得完美。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惊人呐。

很好，这样才不枉费他无聊终日、在那些盘桓在她身边的人之中悄悄潜下的布局——

“唔嗯……！”

猝然而来的痛感过于强烈，几乎是瞬时便占据了他的整条右臂，带着粉碎与灼烧无限趋近于麻木。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臂在急剧地遭受着破坏，肌肉、骨骼与血管不可阻拦地崩坏着。甚至无法用异能进行抵御，因为形成攻击的事物并不存在。

“开心吗？”银发的少女歪了歪头，左手扶起了他的下颌。

再一次的，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只不过与此同时，还看见了对面的人眼底毫不掩饰的笑意。

不仅藏得很深，而且比大仓烨子还要疯。

果然疯子都会互相吸引吗？

条野采菊用牙齿轻碾了一下舌尖，让自己的注意力从右手上移开。

顺便评估了一下，这大概是0.5单位的常规烈性炸药在不足1.5立方米的空间中爆炸造成的效果。

“感谢你的解答，我了解了。”除了面色稍微有些变化，条野采菊的姿态并没有什么改变，“那么，莉莉丝小姐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一眨眼间，所有的痛感消失，一切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条野采菊足够相信自己的判断，大概会觉得自己刚刚其实是受到了精神系异能者的致幻。然而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上一次在停尸房检查过的那个东野吉吾的尸体他也清楚。

对方的异能就是伤害转移类的，所以才能以此获得“不死”的效果。

果真是“不死”吗？恐怕是通过掠夺他人的生命力来维持自己的无恙吧。

简直就像所谓的择人而噬以维持自己的美貌的海妖一样。

……根本不是表现出来得那么乖顺无害。

柒夜莉丝刚刚的表现出的“另一面”，完美地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加入“猎犬”，所谓的“logo不符合审美”不过是借口罢了。为什么会进来呢？

是通过获取他人的“喜爱”来谋取自身的愉悦吗？

条野采菊的脑海中相继掠过大仓烨子、末广铁肠和立原道造的面容，再不动声色地将思绪压下。

“我倒是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只需要给你自己做就好了。”

填补他给她挖下的坑。

只不过，仅此而已吗……？

“啊，对了。”银发的少女似无意地想起他刚刚提到的话，“确实是针对你，不过我并没有出尔反尔哦。

……

我就先默认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毕竟你很聪明嘛。”

“多谢夸奖。”

“那么，你要不要知道更多，聪明人才能知道的事情呢？”

听起来真不像是什么好的发展。

然而条野采菊依旧微笑着应下了：“愿闻其详。”

他也不是什么做事情瞻前顾后的人，否则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房间里来。

毕竟这位小姐虽然疯狂，但是并不会轻易杀死他。

“我是你看中的哪一颗棋子呢？”

他饶有兴味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