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的手肘撑着桌面,把下巴搭在自己手背上,看着君策说道:“之前我还以为你和你那些兄弟一样,都挺讨厌我的。如此说来,你还觉得我挺好的?”
君策说道:“他们嫉妒你。”
姜恬不以为然,笑道:“我有这么好,他们都要来嫉妒我?我弟弟嫉妒我,你兄弟们也都嫉妒我?”
君策“嗯”了一声,扯断手中的线,将衣服递回姜恬手中:“缝好了。”
姜恬接过衣服来一看,只见君策递回来的衣服,缝线整齐细密,且都在衣服的内层,外层只能看到窄窄一道缝,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手艺,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会的。
姜恬捧着衣服,惊讶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君策淡淡地回答道:“出门在外,不比京城。短衣少食,自己缝补之时多了。”
君策说的虽然风轻云淡,半点没提其中的艰辛。但是言者无心,听者还是体会到了其中的辛苦和无奈。
人都只知道靖王能提剑上阵,收边退敌,威风凛凛风光无限,又有几人知道千秋功业的背后,有多少琐碎烦难。甚至有许多事情,在当时看起来于那些丰功伟业毫无意义,只是看似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
“什么事情,都不像想的那样简单。”姜恬垂眸看着手中细密的针线,说道,“有些人只知道提刀上阵建功立业,又怎么知道还有那么多缺衣少食还要自己缝衣服的时候,到时候可有他受的了。”
君策微笑道:“在担心你那位弟弟?”
姜恬:“……没有。”
“你平日并不放他在眼里,今日屡屡提起,必是放心不下。”君策说道,“不如明日请他一回。他这一去,与你不知何日再见。”
“等他走的时候,爹娘自然会给他送行的,我去凑个热闹就好。”姜恬把衣服在架子上挂好,说道,“早点睡吧。”
姜恬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心里有些犯难。
洞房那一夜,他是意外和君策躺在了一起。
入宫那两夜,他第一夜醉得记不清了,第二夜君策因为他病着,先把他哄睡了,导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君策那两夜里是怎么睡的。
因此前面三夜都是稀里糊涂,也没考虑过到底怎么睡的。
现在想想两个大男人要是躺在一起,还挺不自在的。
君策倒是毫不扭捏,已经坐在了姜恬的床上:“过来睡。”
姜恬也不好见外,就稀里糊涂也跟了过去,在君策旁边躺下睡了。
洞房那一夜躺在一起他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君策也没表达过什么不舒服,这一次他依旧觉得似乎还可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别扭。
好像好兄弟躺在一处,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大事。
姜恬躺在床上,却是一直睁着眼睛没睡着。他回头看看君策,只见君策也是睁着眼睛,看起来毫无睡意。
姜恬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自告奋勇要给君策讲睡前故事,说是哄他睡觉。
君策心中正百转千回难以入眠,见姜恬活龙似的跳起来要讲故事哄他入睡,也只随了他去,只当是权且一听。
姜恬起身去房里的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也不看书名是什么,随手就翻了一页,大致看了一眼,捧着坐到床上,给君策讲道:
“从前,有一个长得十分美貌的少年。长得多好看呢?大概就只比我丑那么一丁点儿吧。”姜恬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两指之间只余下比一根头发丝还短的距离。
君策:“……”
“这个少年家境贫寒,有一天,他进山里去砍柴。到了正午时分,坐在地上休息吃个饭。忽然,他看到有一名绝色女子路过,就跟了上去。”
“这名女子进到一座山洞,洞中竟然还有一名更加美貌的女子,与她姐妹相称。原来,这对姐妹是狐仙幻化人形,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把男人引回洞中,采阳补阴。她们早就知道少年跟了上来,于是将少年留在洞中,每日满足她们。”
“少年龙精虎猛,她们十分称心如意,所以就称呼少年为‘如意郎’。”
“有一天,姐姐出去觅食,只留下如意郎和妹妹在洞中。妹妹欲求云雨,可是道行太浅,竟然不小心露出原型,吓得如意郎当时就萎了。”
君策:“……”
不知姜恬是哪里翻出来的黄|段子,他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故事。
但他又被这离谱的荤|段子勾起了兴趣,问道:“然后呢?”
“然后,如意郎当时就拒绝了妹妹。妹妹恼羞成怒,一口——”
姜恬说着合上书,俯身凑近君策面前,与君策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说道:“把如意郎吃进了肚子里。”
“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吃的?”姜恬笑着问道。
君策直直地望着姜恬的眼睛,一时竟觉忘记了天地万物,眼中只剩下这么一个人。
“我给你展示一下。”姜恬见君策不回答,他嘻嘻一笑,张大了嘴,就往君策眼前凑过去。
他张着嘴一副要把君策吞吃了的模样,本来想停在君策眼前逗他玩玩,却觉得后脑勺被轻轻一按,双唇贴到了君策脸上。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如意郎,吃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姜甜甜,再一次危